一眨眼,古雲村入冬,方圓幾百裏沒有蟲鳴鳥叫,萬籟俱寂,河水飄著冷氣,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卻也冷得人不想出門,蜷縮在溫暖的被窩,餓了有飯吃,什麼事也不想幹。
當然這隻是林染理想的冬日生活,現在她正在果園裏給果樹樹根刷石灰,防止果樹凍傷,被蟲子咬壞了樹根,冬天的果樹最為脆弱,樹葉漸漸發黃,風一吹簌簌地往地上掉,鋪了地麵一層,像是給大地穿上了新衣。
傅聞初自然也不閑著,林染到哪他跟到哪,他就在林染的邊上給果樹刷石灰,仔仔細細嗬護著果樹根部。
林染彎腰給樹最底部刷石灰,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煩,“果園這麼大,剛給果樹施肥除草,又馬不停蹄刷石灰,都沒好好休息過,冬天就來了,要是言子在就好了,他一個人幹活能頂倆,話說他該放寒假了吧。”
傅聞初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手裏的活卻沒有停下,緩緩道:“這麼想他,他的活我也能幹,而且比他幹的還要好。”
“好好幹你的活,不要偷懶,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林染沒有正麵回答他,因為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在一個男人麵前提起另一個實力相當的男人,都忘了男人之間是要比個高低的。
同時她心裏也很清楚,對於青梅竹馬於言,她隻是當他是最要好的朋友,讓他來果園幹活也是因為她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兩家之間平日裏走動也比較多,算是親人了,這才好意思麻煩他做事情。
傅聞初見她不答,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埋頭幹活,刷完一棵樹又刷下一棵。
冬日裏的白天是短暫的,還沒刷到兩百棵樹,太陽已經下山了,山上的氣溫沒有陽光照射頓時下降,冷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疼。
廚房裏燒起來柴火,稍微驅散寒冷,林染搬來小板凳坐在灶台前,傅聞初準備晚飯,她燒火,奶奶穿了厚外套也跟著來烤火。
桃花空有一身皮毛,也凍得直打哆嗦,上下牙不停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響,它也跑到灶火前擠一擠。
南方的冬天是幹冷,不像北方的冬天是濕冷,林染上大學是到北方,她親身領教了北方的冬天,屋內有暖氣,氣溫時刻保持在合適的溫度,甚至冬天也可以吃冰糕,隻要待在屋子裏,穿短袖也是沒有問題,溫暖如春。
村子這裏的冬天就大不相同了,幹冷的天氣裏屋內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即使蓋上兩層被子腳永遠是冰冷的,這裏過冬全靠意誌力以及身體硬扛,忍忍冬天也就過去了,這裏冬天的時間比較短,3月初氣溫逐漸上升,恢複適宜的溫度。
林染坐在餐桌上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身上的寒冷少了一半,奶奶全靠暖手火爐度過冰冷的冬天。
又過了兩三日,於言放寒假回村了,林染沒等他好好休息,拉著他到果園幫忙,他也不生氣,還齜牙咧嘴笑。
林染和傅聞初以及於言又用了數十日才把整個果園的果樹刷上石灰,接下來就是等待春天來臨,果樹複蘇,到那時候,又要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