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雲村唯一的小賣部門前小院裏，聚集七八個人聊八卦，男女皆有，也有人躲在角落裏不插一句話安靜聽著。
林染和傅聞初就是安靜聽的那一類人，他們來這裏已經多時了，在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前不會輕易離開，直到眾人散去，這是林染長這麼大第一次來這裏聽大叔大嬸們說八卦，他們說的全是關於村子人的各種醜聞軼事，在這裏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她聽著村民從重男輕女又聊到誰家的豬生了幾個仔，她無心聽下去，嗑瓜子打發時間。
傅聞初見她心事重重地嗑瓜子，以為是聽到村民說男孩才金貴，女孩就該輕視不開心了，壓低聲音說道：“你別聽他們沒心沒肺亂說，在我心裏男孩女孩都一樣，都該得到父母的愛。”
林染聞言怔了怔，而後笑了笑說道：“嗯，我知道。”
天色漸漸暗了，小賣部門前亮起了燈，燈光照亮了每一個人，除了角落靠牆的林染和傅聞初。
過了許久，林染也沒聽到有用的消息，剛想起身悄悄離開，就聽到大喇叭三嬸說“好像聽說成林老頭家的兩畝沼澤田今年不耕種了，有這麼回事嗎？”
於是她又坐了回去，聽聽是真是假。
“沒錯，他七十多歲了，沼澤田一腳踩下去半米深，收割的稻子比平常的水田少了一倍，他年紀也大了，不種田荒著。”
“他孑然一身，終生未娶，是因為曾經的一個誓言，他年輕時對喜歡的姑娘許下誓言，非她不娶，後來那姑娘被家裏安排強行嫁給比她大四十歲的老頭，她在新婚之夜投湖自盡了，成林傷心欲絕，生了場大病，忘記了之前經曆的事情，他也性情大變，不跟人來往。”
“怎麼就不跟人來往了？接著往下說。”赤腳醫生李天聽到關鍵處忍不住提問，讓張嬸繼續說。
“那是因為村裏的人跟他說話他都不搭理，漸漸地一傳十其他人也就不跟他說話，更別提有什麼交集，似乎他已經忘記了怎麼說話。”
林染聽到這裏也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想法，起身溜走了。
回到庭院，她才對跟在身後的傅聞初說道：“成林老爺子的兩畝沼澤田我們租下來好麼？他好可憐，一個人生活，如今他老了種不了田，要喝西北風啊，我們幫幫他吧。”
傅聞初笑了笑，道：“隻要你願意，我會幫你。沼澤田種水稻收獲比平常的低，想想可以用來幹什麼。”
“沼澤田不種水稻，可以種蓮藕啊，蓮藕不就是生長在深深的淤泥裏。”
“對，明天準備一下，想辦法租到他的兩畝田。”傅聞初摸了摸林染的頭，感到不好，又抽了回來。
太陽升起，雞鴨早已經吃飽出去遊玩了。
家裏母雞下的土雞蛋，林染裝上兩筐，準備帶去成林爺爺家當見麵禮，他不與人來往交流，隻要真誠，希望他打開心結開始新生活。
雞窩不大，隻能容下兩個人，傅聞初稍微動作大一點，雞窩的屋頂被頂到晃動，他隻好先彎腰鑽出去。
林染見傅聞初從雞窩裏出來，叫了他一聲，“走，出發，希望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