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姐姐生在一個不重男輕女的家庭,姐姐就不會這麼多年杳無音訊,不知死活。
兩母女針鋒相對間,管家過來稟報,說東西收拾好了。
趙玥雁毫不留戀轉身:“收拾好了就走吧。”
走到門口時,正好遇到處理完軍務回府的趙寅。
他看著管家身後家丁那大包小包的東西,又看著打頭走的趙玥雁。
聲音一沉:“去哪兒?”
趙玥雁聲音淡淡:“回陛下賜我的上將軍府。”
她從小在趙家長大,了解趙寅的性子,知道他不會叛國。
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因此原諒他當初對她的漠視,對她的拋棄,對她的鞭打。
趙寅眉頭一擰,下意識就要怒斥。
哪有未出閣的千金單獨開府的,這不是讓整個汴城的人看大將軍府的笑話。
但沒等他發作趙玥雁已經先一步說:“如果是阻止我的,就請趙將軍免開尊口了。”
“之後我會定期寄一些銀子到府上,算是報答二老多年的養育之恩。”
“但其他的——”
“從你們把我送出去那一刻我就還完了。”
“你們以後沒資格幹涉我了。”
趙玥雁說完就的大步流星與他擦身而過,眼中再無半分從前對父親的崇拜,也再無對這個家的絲毫留戀。
直到趙玥雁走遠,趙寅才僵硬回頭,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頹然閉上眼。
如趙玥雁所說。
他沒資格了!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
小時候的趙玥雁會纏著他教她練劍,會用濕漉漉的眼睛期許的跟他要抱抱。
長大後,趙玥雁孝順父母,管束幼弟,上前線驅除韃虜,入敵營誅殺叛賊。
除了她不是男子,她的秉性,為人,成就,足以讓任何一位父親感到驕傲。
男女之別……當真有那麼重要嗎?
……
趙玥雁回到上將軍府,整理出很多以前和姐姐的舊物。
她把它們正大光明的放在寢室裏。
從前孟靜不讓她擺,因為從姐姐逃婚那一刻起,她似乎就成了辱沒門楣的恥辱。
可她隻是不想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罷了……
“咕咕!!”
忽然院外傳出兩聲雕啼,趙玥雁覺得耳熟,連忙跑出去,見果然是經常出入皇宮的那隻白雕。
“怎麼回事?迷路了?”趙玥雁呐呐自語。
因為洛笙歌下令允許白雕自由出入皇宮,所有人都默認白雕是洛笙歌的。
當然這樣想的確也沒什麼大錯。
白雕在空中歪歪頭,把下麵的雌人類和女主人給的畫像對照了一下,在上空盤旋了好幾圈,才終於確定俯衝到趙玥雁身邊。
然後風騷的伸出自己的小jiojio。
趙玥雁腦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遲疑:“這是……陛下給我的密信?”
白雕:“咕咕!”
趙玥雁:“……”
聽不懂雕語,頭疼——
她取下雕爪子下的密信。
白雕完成任務,瞬間展翅升空,沒一會兒就飛遠了。
趙玥雁疑惑的打開密信,簡短的兩行字映入眼簾,趙玥雁身子頓時僵在原地,隨後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很快把整張信箋打的澆濕。
趙玥雁了淚眼汪汪,悲痛萬分。
她唯一會疼她,愛她的姐姐,原來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的那麼淒慘又壯烈……
她小外甥孤苦無依,當初不過十一二歲就眼睜睜看著親人慘死,心裏該有多苦多怕啊。
她現在就要去沐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