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軍的罵人前鋒估計是專門訓練過的。
嗓音洪亮,穿透力極強,別說城門口的士兵,就連住在城裏的邵並和吳深也聽的一清二楚。
邵並當場拍桌而起,拿上長槍就氣勢洶洶出門。
“狗日的周軍,罵我就算了,竟然還敢羞辱已經仙逝的天啟陛下。”
“我這就去讓他們狗頭搬家。”
這種罵人戰術在古往今來的攻防戰都是屢見不鮮。
其目的就是為了激怒對方露出破綻,以伺機攻城。
邵並的副將連忙攔住他,並差人去請隔壁救兵。
吳深趕到時,邵並已經上城牆跟下麵對罵的麵紅耳赤。
他眼尖的看到人群中一支弩箭對準了他,神色大駭,連忙撲過去將他按倒在地。
歘——
一支弩箭從邵並頭頂飛過。
早就在城下埋伏的羽陽臉上閃過遺憾。
差一點。
如果江夜在這裏就好了,他向來是百步穿楊,從無失手。
邵並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怒火不減反增,直接下令對城下射箭。
赤霄軍早有準備,把一旁的盾牌支棱起來後,就接著罵。
“惱羞成怒了?被戳到痛點了吧?”
“吾等乃天下共主大周的士兵,天啟攝政王謀權篡位,罪不容誅,吾等奉命撥亂反正,爾等違抗,乃為虎作倀。”
吳深本不予理會同盟軍的垃圾話。
但看著守城的士兵們一臉的躊躇,似乎被下麵的話影響。
他眉頭一皺。
最終無視下麵可能會出現的冷箭的危險,以一身墨色素衣負手而立站於城牆。
深吸一口氣,凜凜發言:“胡說八道。”
“自初代周天子死後,天下禮樂崩壞,天下就已然四分。”
“天下共主?虛名罷了!”
“天啟從貧窮落後到水都用不起的國家,到現在家家戶戶有水喝,都是我們天啟先皇的功勞。”
“大周自稱天下共主,在之前幾十年卻枉顧天啟百姓的困境,不撥款,不祈福,不賑災。”
“如今卻打著天下共主的名頭來管我們天啟的事兒,豈不荒唐可笑?”
“今朝除非我死,否則爾等休想踏入皇城一步。”
無深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將同盟軍剛才的垃圾話全都反駁了回去。
守城將士們心裏有了底氣,眼底的猶豫變得堅定。
吳將軍說的沒錯,無論如何,他們天啟的事兒,輪不到旁人來管。
羽陽見狀想放箭把吳深射下來,旁邊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是嗎?”
“就算攝政王謀害先皇,囚禁少帝,殘害百姓,引起四國戰爭,你也覺得這隻是家事?”
洛笙歌從人群中走出。
一席白衣獵獵,容貌聖潔,如同風雪中走出的神女,自帶一股神聖莊嚴的氣質。
吳深一驚,“凰女?”
邵並卻被洛笙歌話中的信息量所震撼,扒著城牆怒吼。
“你剛才說什麼,攝政王害死了先皇?”
“先皇明明操勞過度猝死的!”
吳深袖中的手顫了顫,他強迫自己冷靜,拉住邵並。
“別中計,這是同盟軍的反間計,凰女是他們的人,她的話不能信。”
洛笙歌聞言直接走上前一步,三指並攏對天,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我洛笙歌今日當著四國將士們的麵發誓。”
“剛才所言若有半分虛假,亂箭穿心不得好死,今生來世,永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