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下了一點小雨,隧道中端部位,這裏有一個可供臨時停車的豁口,幾輛軍車與皮卡停在這邊。
士兵和民兵的手電光芒照亮了整條隧道,隧道的電力係統有問題,軍方隻能搶修保證它的新風係統工作正常,照明實在無法供給。
之前通過的時候需要和對麵的哨站聯絡,由一輛軍車先行開路保證通道順暢,隨後車輛打開輪廓燈和前大燈,保持距離出入隧道。
現在離開的車隊已經進入山林,電台彙報,他們在三號哨塔暫時休息。
這裏自然不是離開的車隊,正在對峙的是軍方和一名之前的暴徒,暴徒劫持了油罐車,盜走一柄左輪指著油罐車。
對峙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主要是直到軍方發現丟了一輛油車和撤退部隊確認沒有帶走油車之後,才意識到也許是之前暴徒趁亂開走的。
他們鎮壓完暴動已經是後半夜,反應過來本來以為追不回來了,甚至請求離開的車隊派遣摩托小隊沿著山路巡邏,看看能不能把車找回來。
但是進入隧道之後,小隊就發現這輛油罐車停在了隧道中間,一時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作。
本地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一位上尉連長姍姍來遲,他剛才忙活完暴動和車隊離開事宜,這邊就被通知被人偷了老家。
他覺得還不如讓人將油車盜走,油車停在這裏,萬一起火燃燒,隧道非得塌了不可,到時候他們這麼多人怎麼過去。
上尉趴在汽車的門後麵,這輛車是做過防彈處理的軍車,對方使用的小口徑手槍除非跳彈,要不然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再說隧道昏暗,他迎著士兵的燈光,都不一定打的準,他們現在就是害怕萬一這人想不來打穿油管然後點火。
“我就是最高指揮官,我來見你了,但是你得我看到你的誠意,讓我們的人將傷員抬走,你沒有在撤離車隊還沒走的時候脅迫油車,你是個好人,那個躺在地上的士兵叫謬特,他才19歲,他現在需要止血治療。”
軍官看清楚對麵的樣貌,心裏麵有了點底,他給自己副手耳語幾句,然後脫掉頭盔,用大衣蓋住防彈衣,直接離開了車輛向著男人的方向走去。
最後他在男人產生明顯的抵抗情緒前停止腳步,拉開風衣將自己的手槍用兩個手指頭捏出,扔在一旁的排水渠那裏。
“你想要談談,我來了,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上尉舉起手,大聲說道,男人似乎為這位軍官的坦誠而動容,他持槍的手鬆動了一點。
“我要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們將他帶走已經半個月了,他答應過我,到了安全區就給我打電話,但是你們居然將電信號全部切斷,有人說你們將孩子們送走了……”
“請保持冷靜,你要見你的孩子,我可以盡可能爭取通訊,但是隻有通話,這需要時間,現在我的兵正在流血,他需要醫療救助,我來當你的人質,你有槍,我沒有,我站在這裏,他們不敢開槍。”
上尉舉起雙手,大聲說道……
“可,可以,但是你們不能耍花招,否則我就開槍了。”男人鬆了口氣,他看向倒在地上 被他開槍打傷的那個士兵。
對方下了車就追過來,他嚇壞了,就拿車上找到的左輪手槍開了一槍,沒想到直接命中,現在越想越感覺自己真該死,而且心髒在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