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們找不到榕樹病的傳播途徑,即使做好了氣密防護,也已經有研究員和武裝人員被感染,不過這個概率極低,我們對外宣稱是他們的防護服問題,這事情你不要往外傳。”
沛東在讓莊群陪著他逛完一圈他們所在的病區,並且看了那個堪稱怪異的“榕樹”之後,就帶著疲憊的實驗團隊返回休息區。
休息區每個人的起居室隻有一個膠囊倉,裏麵需要帶著呼吸麵罩進去,如果外麵發生異變,也可以支撐獨立的氧氣循環十二個小時,並且上麵有定位係統,方便軍隊尋找幸存者。
顯然這都是血和淚的教訓……
沛東院士將那些學生趕回膠囊裏麵休眠之後,坐在水泥鋼筋的冰冷起居室內,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看了看莊群,給他開了一罐酸奶。
“我明白,那個榕樹是怎麼回事。”莊群回憶了一下那個東西,那是人類肢體編織而成的一棵巨大的樹木。
莊群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它,因為他居然在上麵看到了一種獨特的,屬於血肉的美感和語言。
但是這個想法太過於邪惡,莊群隻能迫使自己忘記。
“我們將榕樹病分為四個過程,那個就是最終情況,我們稱之為大榕樹。
榕樹病沒有潛伏期,至少目前沒有發現潛伏期也沒有發現無症狀感染者,希望沒有吧。”
莊群看著這位老人,他滿頭白發從銀絲變為白絲,聲音也嘶啞又幹澀,這件事情抽幹了老人最後的力氣,也許隻是責任讓他一直堅挺到了現在。
“第一個病變過程你看見了,病人會出現肉質的類似樹根的病變部位,一般在四肢和麵部,很好辨認,你也注意一點。
實際上我不想叫你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個基因字典一定要搞下去,這是我們反敗為勝的希望之一。
這個病變階段患者會發熱,亢奮,力氣變大,有時候會作出一些詭異的行為,但是總的來說攻擊性不高。
而且他們暫時沒有傳染性,傳染性出現在第二個區域,這個時間段病人的病變部位會完全呈現榕樹枝幹的質感。
外表皮則是變為棕褐色,當皮膚硬質化之後,就會在上麵開花,這個你在這邊見不到,這些病人都被轉移到B區去了。”
“那榕樹,莊群回憶了一下那個第四階段的病人們。”
“那個已經死了,一位聯邦軍隊的軍官殺死了它,這算是給我們研究的標本,已經不具有傳染性。
活著的榕樹很危險,一定要避開它們,它們會移動 也會攻擊,而且具有極高的傳染性,目前所有非氣密,水源,體液這類傳播的感染者都是它們造成的,指揮部那邊初步猜測是聲波或者電磁波。”
沛東將威士忌一口悶,臉上快速浮現出兩朵紅暈來,就好像是冬日凍完之後的紅斑。
莊群則是拆開堅果碎包裝,將裏麵的配料灑在酸奶上,然後打開糖包將裏麵的白砂糖全部撒入其中。
“現在進入二期就沒有救活的先例了,第三階段則是會表現出對於榕樹的趨向,這些患者會趨向於成為榕樹的一部分。
即使我們將他們捆綁住也沒有辦法,醫學部被授權解剖了幾個因為並發症在三階段死亡的患者,發現他們的大腦都已經被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