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接過藥粉,他輕輕的撚起一些放入舌尖,李左想阻止,但為時已晚。他本想讓孟寧桑先服用,確定沒有事再讓殿下服下。沒想到殿下卻先將解藥放入口中。
阿列吞入下去,等了一會,他輕聲道:“是解藥,給孟寧桑服用。”
李左愣了一下,隨後點頭稱是,他看向床上的女子,他的殿下終是有了軟肋。
李左輕點頭顱,有剛才的藥丸壓製毒性,無憂的精神尚可,李左把藥碗端給無憂,無憂喝完解藥舒服了一些。
阿列遞給李左一塊破布,李左仔細查看,“是七殿下的暗衛?”
阿列道:“也有可能是珍妃的暗衛,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他眼眸中泛出冷光,木槿花是七殿下喜歡的花,他曾經暗中調查過,他的暗衛也都是以木槿花作為標誌。
還有誰知道七殿下喜歡木槿花?
他在內心斟酌,木槿花是七殿下送給孟寧桑的定情之物,當時他得知,在七羽宮的秋千架下把孟寧桑給他編織的花環狠狠的摔在地上,是母妃走來重新拾起,那些幹枯的柳葉掉落一地。
母妃道:“我兒不應該如此自暴自棄,孟家女配的上我家列兒,花期太短,不堪折,我覺得,你和孟家女的緣分如這柳枝花環,褪去表麵的繁華,仍能相守相依。”
阿列看向那柳枝的圓環,在那麼大的力氣,這些柳枝還是交互纏繞在一起,拆不開。
他心情略好些,以後,母妃拖著病體,在父皇麵前求娶。
結果可想而知,父皇道:“孟家女既然接了那朵銘兒喜愛的木槿花,那孟寧桑就是七皇子的妻。”
殿堂上的那聲音響徹在他兒時的天空,他恨木槿花,恨母妃為何要帶他來到這片陰霾的宮裏。
李左見六殿下臉色愈加凝重,他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道:
“殿下是說,他們母子對您動了殺心?可是就算把您除掉,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毒害皇子這可是大罪,而且那小廝手腳並不幹淨,漏洞百出,一旦追查下來,定能追到元凶。 ”
李左的話把他拉回到現實,他摸了摸放在桌上的木槿花刺繡,
“也許是有人故意做給我們看,激起兩方的矛盾,我和七弟這些年都是相敬如賓,表麵平和但私下無交往。這人一定非常了解我和七弟之間的事,不然不會在離大都還有幾天的路程鬧這樣一出。”
阿列扭頭看向無憂,另一個想法浮出腦海,不對,這件事有可能不是衝他來的,也有可能是孟寧桑。
剛才進來的蒙麵人明功力和平常暗衛的功夫相差很多,所以他才不能一招把他給殺了。
也許對方一直認為這間客房住的會是一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防備,在遇到他這個男人的時候,那蒙麵人明顯眼中膽怯。
這也是他能在中毒的情況下抵擋住他的刀劍。
那對方到底為何要對一個失蹤了那麼久的女子動手?
不想讓孟寧桑進大都?會是孟相嗎?還是有些人阻止他查母妃墜崖岸,想把關鍵證人殺人滅口?
孟相之前可是出了名的疼愛他的這個嫡女,失蹤之後,他還為此得了一場大病,將養了一年才得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