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隻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都可以。”
阿列目光落在她的黑色明亮的眼睛裏,恍然發覺,孟寧桑這個曾他恨的輾轉難眠的女子,此刻卻安靜的坐在他的旁邊,和他共沐寒風,和他能心平靜和的聯手在一起。
他幻想了千百種見到孟寧桑的場景,想見到她,他會如何折磨她,如何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當她一副全然不記得他的樣子出現,她細心照料他的時候,她從桑葚樹上一躍而下,他出手救她時,他七年來的各種設想成為了泡影。
無憂扭轉頭,繼續看路上的景色,悠悠道:“我可以先不去孟府和他們相認,但我想去看看我阿娘。”
阿列道:“好,孟寧桑,本王答應你,今日之言,你我二人算是達成結盟,不能食言。”他加重語氣再次強調道:“還有不能逃跑。”
無憂拉住他的手指,兩個人拉起鉤,她燦然一笑道:“一言為定。”
阿列小手指接觸到她微涼的指尖,他的心如未開的花,在她觸碰的刹那豁然盛開。
阿列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前方忽然馬蹄聲急,他抬眼看去,李左他們已經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早護在馬車的周圍。
無憂道:“發生什麼了?”
阿列推了推她,“趕緊回車裏去,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那騎馬的幾人,看到是六殿下的車馬,一個個都從馬上跳下來,對著六殿下行禮道:“奴才請殿下安,奉皇帝口諭,著成王殿下一回大都立即進宮。 ”
李左看是宮內的內侍,拔劍的手稍稍放鬆了些,。
阿列跪下大喊萬歲,待起身,他問:“不知父皇讓本王進宮何事?公公可否有個明示?”
領頭太監叫蘇明,阿列和他也不過是見過幾次麵,他跟隨在皇帝跟前已有二十年,此刻他聲音尖細,道:“殿下進了宮便可知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可不敢妄加揣測聖意。”
見問不出什麼,李左接過阿列遞過來的一錠金子,走了幾步來到蘇太監跟前,欲把金子給他。
不料蘇大太監冷冷的瞟了一眼,並沒有收,招呼他的幾名手下道:“殿下,我們已經下達旨意,也不便停留,奴才們先走一步,回宮複命,告辭!”
李左的手停在半空,金子在陽光下泛著黃色的光,阿列走過來道:“蘇明這個大太監有意思,這一錠金子他沒有收,要麼就是嫌少,不在乎這些蠅頭小利;要麼就是一身清廉,不私下收授。”
李左不恥道:“我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宮內的那幾個大太監,有幾個手上是幹淨的?我們雖離宮有十年有餘,但宮內的一些人所作所為也是有所耳聞。
比如這個蘇明,常年跟在皇上跟前伺候,他對皇上的衣食住行,喜好,掌握的一清二楚。有些妃子為了爭寵,少不得會給他好處,探聽皇上的情況。聽說珍妃娘娘,經常邀他去宮內坐坐。”
阿列一聽到珍妃,臉色一凝道:“以後不許提珍妃,當年之事,要不是父皇微服私訪,母妃邀她一同遊玩,她和父皇暗通款曲,造成母妃和我備受冷落。
她的榮華富貴是建立在另一些人的血肉之上,這些年,我能有今天,也有她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