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把她拉的近一些,他認認真真的打量起她,他的理智戰勝了醉意,道:“本王反悔了,你和我的定親還算數。”
無憂瞪著雙目,她的驚愕讓阿列看在眼裏,冬季的夜那麼漫長,無憂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殿下,您不要說笑了,我就算是孟寧桑,也回不到從前,我常年生活在鄉村僻壤之處,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大家閨秀的知書達理也沒有……”
無憂越說心裏越難過,她失去的時間好似真的就這樣溜掉了,除了九歲前認得那些字,她的學識是一點長進沒有。
阿列慢慢鬆開無憂的手腕,無憂輕瞥一下自己的手,那裏通紅一片。
無憂接著道:“殿下,您今日喝醉了,說的這些話,我都當做沒有聽到,您和我定親也像您說的,隻是兒時的戲言,算不得真。”
阿列慘笑著趴在桌子上,頭埋在雙臂間,不知是因為笑的像哭,還是哭的像笑。那一刻,無憂覺得他很可憐。
他輕聲呢喃道:“母妃說孟家大姑娘必是我未來的王妃,我不相信,也從未抱過任何希望,等到母妃去世的這些年,我也覺得不可能,今夜,我相信了,母妃那時就看準我會自己去爭取,可是母妃不知道,她會身死,孟家大姑娘會失蹤七年,一切的變數,不由人掌控。”
無憂沒見過脆弱不堪的他,燭火照在他的後背,他肩膀抽動,六殿下居然哭了?
無憂小心的伸出手想安撫他,阿列抓住她落在肩膀的手,他抬起頭,眼眶充滿淚水。
她心跳漏了一拍,他如雨中的桃花,翩翩翻飛,一個溫熱的唇輕柔的停在她的唇畔。
時間仿佛也靜止在這一刻,他雙手摟過她的頭,緊緊的貼在一起,無憂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腦中的空白撕開一點口子,她仿佛隱約見到多年前她在楊柳樹下和一個小男孩說著什麼,這個味道就是男孩身上的香囊發出來的。
無憂被吻的有點喘息不過來,她抗拒的想推開阿列,
可是阿列的力道太大,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無憂不想他繼續沉淪下去,用力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頓時鮮血湧出,阿列鬆開了她。無憂身子不穩,直直的摔在地上。
他冷眸望著她,“孟寧桑,從此時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待在我身邊一輩子。沒有允許,你別想離開。”
無憂聽到門被關上,春蘭對著他請安,而後就是長久的沉寂。
無憂苦笑一下,這人變得倒挺快,白日裏還保證等她恢複記憶,把案子辦妥,她就可以恢複自由身,晚上,他卻要囚禁她一輩子。
“孟無憂,孟寧桑,到底哪個是真正的我呢?”
冬夜太漫長,她摸了摸嘴唇,有些疼,在咬他的時候,他居然也反咬了她一下。
春蘭在小屏風後,她靜靜的透過屏風看裏麵的動靜,緊抿著唇。
孟若柳和七皇子青王的婚事在大都傳的沸沸揚揚,孟若柳剛進府,孟家大夫人一大早就喜氣洋洋的吩咐下人準備好馬車,去大都最奢華的鋪子,為若柳挑選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