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假夫妻,整個成王府的布置卻沒有絲毫的馬虎,紅色的綢布繞著每個廊簷,大紅色的燈籠掛滿了整個院子,連平時不走的小路都鋪上了紅色地毯。
放眼望去,成王府如盛開的映山紅。
洞房內,無憂捧著蘋果開始有些餓了,她頭上戴著沉重的頭飾,墜著自己的脖頸發酸。又不敢隨意扯下蓋在頭部的紅蓋頭,當饑餓再次襲來,她偷偷的把蘋果貼近自己的嘴邊,還未等她咬上去,喜婆一個手掌拍在她的胳膊上。
她嚇的一個激靈,蘋果順著身子滾落在地。
喜婆臉色一變,嘴上說著“罪過”把蘋果拾起又塞入無憂的手中。
靜默,時間像是拉長了,無憂不知是累了還是餓了,一切都如在夢中,變得不真實。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侍女拿著一個錦盒放在床邊,隻聞得外麵有人在說:“這洞房鬧的好沒有意思,一縷青絲,讓我們怎麼鬧。”屋外響起來幾聲笑,大抵是說話的人醉了。
隨後有人起哄,“新娘子雖不在,進洞房沾沾喜氣不也是討個吉利嗎?看看師兄的寢殿是否如那話本子說的那樣豪華。”
說著,來人就想衝進房內。
喜婆一把抓住無憂的手腕,蘋果再次落地,摔的汁水濺到她的鞋子,無憂略微皺了皺眉,喜婆趕緊讓她藏在床的後麵,然後用阿列的大氅蓋住了她。
等幾人進門,吵鬧聲漸止,也許真的是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沒有新娘,就算看著再光華耀眼的屋子,也少了一些味道。
起先說話的男子臉上的期待漸漸消失,孤零零的床上放著一個孤零零的錦盒,紅燭照亮整個洞房,盒子靜靜的擺在床上,壓在紅色的喜被上。
喜婆道:“眾客官洞房看也看了,這下可以去安心的吃酒了吧!”
“對對對,去吃酒,都是他們非要來看看新娘子的青絲。”
幾人陸續出了房子,走過院子的池塘,方才說醉話的人道:“告訴七殿下,洞房內沒有人。”
另幾人也恢複了清醒的狀態,趁著夜色混出了府。
無憂感覺應該是沒有人會來了,她蹲在床後,腳發麻腿發酸。
剛要站起,傳來了阿列的聲音。
“七弟大喜的日子,怎麼不在府中繼續陪賓客,跑到我這裏來是何故?”
阿銘穿著一身大紅喜袍,他長身玉立,“六哥的喜事,我也想沾沾喜氣。”
兩個人心知肚明彼此的想法,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等了許久,無憂實在承受不住頭上的發飾,隻聽叮當的一聲響,一枚金鑲玉的發簪掉落地上。
嚇得她急忙拾起握在手中。
“六哥屋內有人,不知是不是招了賊人?”阿銘邪魅一笑,一把推開了喜婆攔著的門,屋內的燭火晃動了幾下,四下並無人。
阿列和喜婆對視了一下,然後也踏入房中,他的目光轉向床幔的後麵,短暫的停留一下,他來到床前坐下。
阿銘來回轉了一圈,“這就是小桑的洞房,和我以前想象給她的一樣,她說她喜歡桑葚,我會特地摘下來為她釀桑葚酒,還有一些桑葚曬幹給她泡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