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應上了?
溫蕊看向裴信,朝他飛快地眨了眨眼睛,對方卻隻迎著她的目光笑了笑。
老婦人又是一臉欣慰,仿佛將他們兩人的心思都看穿了似的,囑咐他們好好休息後,離開了房間。
被誤會了,但根本無法反駁。溫蕊幹脆不管了,轉過身去鋪了鋪床,好一會兒後,才發現一個問題——這房裏隻有一張床,甚至連被子也隻有一張。
他們本是假扮夫妻而來,人家也隻給安排了一張床,於情於理也是合適的。但問題是,他們並不是真的夫妻啊!
溫蕊不知道怎麼辦,回身朝裴信看去。
“你快休息吧,還發熱嗎?”裴信十分自然地將手探上她的額頭。
入手一片溫軟,裴信瞬間回過神來,被自己理所當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麼不知不覺地就把手伸過去了……
“好……好多了呀,你快睡吧。”他飛快地轉過去,扶額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那你睡哪裏?”溫蕊問他。
裴信很顯然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拍了拍自己頭,更加懊惱了:“沒關係,不用管我,我喜歡夜裏打坐習武。”
打坐怎麼習武?溫蕊疑惑,但她也不懂這個,也有些困了,隻好點頭道:“若是你想睡了,叫我起來便是,我不需要睡很久的。”
裴信應下。但他心裏想得明白,怎麼可能真叫她起來,她想睡就讓她睡一晚便是,自己一個大男人坐一晚上也沒什麼要緊的。
他看著溫蕊合衣睡下,閉上眼睛試圖默念心法清醒神智。
這心法是他從小念到大的,每一句話爛熟於心。
鬆而自靜,靜而寧心。
師傅曾說,浩然正氣,天地長存,武者,切忌性焦、性暴,以致氣浮而不正……嗯,她臉好軟啊,整個身子也是軟軟的。抱起來又輕,像自己小時候養的一隻小奶貓,又乖又軟。
長得這麼大,他才頭一次領會到溫香軟玉是何意思。她還會叫自己相公呢,就像尋常人家的乖巧媳婦一樣,逗她一句還會臉紅,全被他看在眼裏,像擦了胭脂似的,一張小臉比海棠還要豔。
等等……
怎麼想起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來了!
裴信猛然睜眼,回過神來恨不得狠狠敲自己的頭。
他慌忙朝床上看去,見溫蕊還睡得好好的,才鬆了口氣。像是做賊心虛般,臉上開始發燙。
過了會,他又散了散衣領。他強行不許自己去想這些事情,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根本壓不下去,甚至還熱起來了。
裴信如在夢中,自暴自棄地想道:既然都這樣了,還不如順從內心的想法。我真是完了,竟叫一個女人控製住了自己的心神。師傅這麼多年的教導在此時都成了泡影,實乃大逆不道。
他這邊心緒紛亂,突然聽到床上傳來細細的哼聲。
裴信立時站了起來,衝到床前,看著蜷縮成小小一團的被子,小聲問道:“怎麼了?”
被子裏又傳來幾聲哼哼,像蚊子嗡嗡,裴信聽不清,又問了一句,將耳朵湊到被子上才勉強分辨出來她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