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拉到虛脫,最後請了代駕才回了顧氏大樓辦公室。
他怎麼也想不到蘇知意現在竟然會暗算自己。
暗算就暗算吧!隻要對方可以痛快一點。
顧西洲抿了一口茶,身下又傳來一陣劇烈的反應,不得已又衝向了廁所。
躺在配套休息室的小床上,窗外的樹影晃動。顧西洲開始思念蘇知意。
她什麼時候能和自己一起回家呢?顧西洲從兜裏掏出了三年前那枚私人定製的鑽戒。
摩挲著上麵碩大的鑽石,還有指環上刻著的紋路。
“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枚戒指是國外知名設計師依戀的作品。全球限量版,僅此一枚。”
珠寶店的服務員恭敬地對他說道,黑色絲絨手套的手拿起閃亮的戒指就遞給了顧西洲。
“這款戒指象征著一生一世,永恒的愛。據說它可以幫你牢牢鎖住真愛喔!”
顧西洲將戒指放在自己的胸口,輕輕閉上了眼睛。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鎖住真愛。真愛就已經離開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恨自己有道德這件事。
若是沒了道德,和蘇知意淪為一樣的惡毒之人。
那他寧可違背法律也要幫她脫罪,護他一生。
下十八層地獄又如何?被天下人所不恥,所針對又如何?
隻要是和心愛之人一起,下地獄也是一種幸福。
辦公室門被宋言一把推開。
“BOSS,馬濤交代了一切。他說蘇知意拿了他的錢,還要去警察局告他。
他說蘇知意這個女人太陰險了,拿了錢還背刺。
他心有怨恨,自然要出手報複。於情於理,他說自己都沒有錯,不該受懲罰!
他不甘心,一個勁地吵著要見您,說您日理萬機,怎麼有功夫管一個醜女的閑事。”
顧西洲將戒指再次裝回口袋,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宋言大半個人。一雙銳利的狼眸泛著冷意。
“替蘇知意將錢還給他。然後暴打他一頓,送警局,讓他認罪!
將錢還了,那我們不就又成了道德製高點嗎?
完全有理由懲治他!給警方減少一點負擔。”
宋言眼底微訝,BOSS這邏輯真是牛!敢情把錢還過去了,就能讓他甘心了?
還的錢隻怕剛好夠醫藥費吧!隻怕馬濤有機會拿,在監獄沒地方花吧。
顧西洲黝黑的瞳孔裏泛起一抹腹黑:“另外搜集他所有的犯罪證據。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千萬不能漏過他的一項罪行,爭取數罪並罰!”
宋言額頭直冒冷汗,怎麼平時沒見到顧西洲那麼好心幫警察局做這事情。
怎麼沒見到顧西洲平時那麼有正義感,要替天行道?
該不會還是為了她……
宋言的喉嚨堵的慌,心口泛起一抹酸澀。
不可置信地問道:“洲,你是對蘇知意還有……”
這個問題是宋言作為顧西洲兄弟的身份問的,亦是以白卿落兄長的身份問的。
寂靜的辦公室湧現起詭異的氣息。顧西洲閉了下眼,舒了一口氣。
“是”
睜開眼,顧西洲眼底熠熠生輝,那樣的堅定是宋言從未看到過的。
“洲,蘇知意殺了白卿落還有你的孩子啊!
你不殺了她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怎麼能繼續愛她呢?
洲,你的到底有幾顆心!既然說白卿落是你心底的白月光,就不該繼續惦記著蘇知意啊!
你這樣,白卿落泉下有知會死不瞑目的……”
“阿言”顧西洲輕喚了一聲,眼簾垂落,掩蓋住最深處的哀慟。
“白卿落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我隻是為了保住——保住她的名聲。
對她真的隻有抱歉。我試過愛她,試過靠近她,試過和她生活在一起。
結果就是有心無力。
後來我發現自己一顆心滿滿地都是蘇知意。這個惡毒女人的一顰一笑都讓我為之傾倒。
我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控製不住地靠近她。
我控製不住,哪怕明知道是惡魔,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隻有一顆心,這顆心也許早在認識白卿落之前就給了蘇知意。
再也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顧西洲說完,身子一瞬間鬆了許多。宋言,是他多年的兄弟兼備秘書。
他會理解自己的,會理解自己的。他無法對他人講起,無法在大眾麵前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