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在網絡上看了好幾份兼職,同時又聯係了外賣公司,決定不分晝夜的送外賣賺錢。
短期之內實在借不到錢了,隻能用這樣的笨辦法。
接下來的日子,蘇知意每天都來去匆匆。在會所以最快的時間打掃完衛生,絕對不中途休息,更別說喘口氣了。
“知意,別這麼拚。把身體搞垮了怎麼辦?”笙姐踩著高跟鞋時不免心疼地說道。
這丫頭就像個拚命三郎一樣,幹著最髒最累的活,不管身體多疲憊,都會把事情做到極致。
“笙姐,我沒事的!你要是有什麼活或者兼職都可以叫我。
我都可以做的!”蘇知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由於長期營養不良,甚至有些蠟黃。
“傻瓜!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值得嗎?”南笙拍了拍蘇知意的肩膀,聲音低淳。
家人生了重病,當然要全力以赴去救。可是賠上自己的命,賠上自己的人生。
那下一代怎麼辦呢?
在五光十色,重利輕感情的環境下待久了。南笙實在無法理解這樣無私的舉動。
“值得,有人為了救我犧牲自己,為了救她的母親,我萬死不辭。”
粗獷的聲音在幽暗的過道裏響起。南笙的眼睛簌的放大。
難道是娜娜?這些日子她都沒有來上班。據說她不堪生活的重負,去世了。
以為是謠言,沒想到是真的。
南笙打了個哆嗦,心中一驚。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情。
見過為了一點利益翻臉的塑料姐妹情。
見過海誓山盟後轉身擁抱他人的愛情。
見過為了爭奪家產反目成仇的親情。
她以為世間不會再有真情這種東西了呢,一顆心早就已經麻木。
此時因為娜娜和蘇知意的友情,南笙冰封的心裂開了一個口子。
陽光潑灑進來了,人性的光輝讓南笙漆黑的眼眸平添了幾分濕意。
片刻後,南笙將一張卡塞進了蘇知意手心裏。
“這裏有十萬塊,也算是我替娜娜的母親出份力。”南笙聲音宛如大提琴聲般溫暖醇厚。
“笙姐,不行!”蘇知意直接將卡推了回去,然後將兩隻手塞進了褲兜裏。
這是她一個人要背負的債,不能把別人扯進來。
南笙目光微閃,這點錢其實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可以說是九牛一毛。
推來推去好幾個來回後,蘇知意依舊堅持,滿臉的剛毅。
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倔強的像頭牛,是不會願意收下的。
南笙輕輕咳了一聲:“我又不是白給你的。這錢就算是我個人借給你的。
每年就按銀行借貸的利息算。過幾年,你有錢了,可一定要連本帶利地皇帝也喔!”
南笙一邊說著一邊蠻橫地將卡塞進了蘇知意的手裏。
這頭牛終於軟化,不再掙紮。
蘇知意驀然垂下眼簾:“謝謝你,笙姐。”
“替我向娜娜的母親問好,告訴她娜娜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南笙上前輕輕抱了抱這個瘦弱的女孩子。真的輕的像一陣風啊!
蘇知意靠在了南笙的肩頭,就像短暫地停泊在了一個溫柔的港灣。
“好!”蘇知意吸了吸鼻子。
顧西洲找了各種理由來會所,好多次都沒有見到蘇知意的影子。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忙了,誰知道一問,蘇知意的行程可比他忙碌多了。
一分鍾的休息時間都沒有。
就是生產隊的驢也不帶這樣玩的啊!
“是啊!顧總,你有空勸勸這個傻子吧。或者您能不能出手幫幫她。”
南笙長歎了一聲,十分惋惜地說道。
顧西洲鳳眸深了深,南笙好像變了。他記得對方理智幹練,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運作機器。
所以南笙才能把魚龍混雜的東方公主會所打理得井井有條。
到底是什麼讓如此冰冷的心有了溫度?
“南笙,你有點奇怪……”員工的事情還有生活,南笙可是從來不會過問更不會插手。
卻那麼了解一個小小的清潔工。
南笙肩膀倏然就鬆垮了下來。“她讓我心疼,
顧總,你見過這樣的人嗎?明明視金錢為糞土,卻迫不得已要用命去拚。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硬撐著,扮演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努力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