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吳菲逼迫,當年才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黑老大十分寵愛吳菲,若是我不從,死的就是我。
如今聽說你已經是顧西洲的妻子了。吳菲知道消息後更加氣憤,正尋思著再折磨你呢。
趕緊逃吧!趕緊逃!顧西洲躺在病床上,保護不了你的。”
蘇知意看著這些文字,灰暗的過往像是夢魘爬滿了整個身心。
恐懼,害怕,彷徨,憤恨多種情緒集為一體。
吳菲,我還沒有來找你報仇。你倒又乘勝追擊了。
“我不逃,讓她來吧!”蘇知意快速地回複道。走了,隻能讓她繼續停留在夢魘裏出不來。
勇敢的麵對才有一線生機啊!蘇知意捏緊了手機,希望這一次能夠終結掉噩夢。
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人,夏凝。和吳菲寵愛的小鮮肉廝混在一起的模特。
第二天,蘇知意讓顧輕靈過來照料顧西洲。
她有事要出去。顧輕靈囑咐了句路上注意安全便沒有再多想。
“夏凝。我是顧西洲的夫人。我們談一筆交易如何?”蘇知意快速地給夏凝的社交軟件發了這條消息。
“呦,黃臉婆複寵後要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了嗎?”夏凝正在化妝間裏坐著,轉頭看了一眼化妝鏡中貌美如花的自己。
憤恨就像是毒液一樣浸泡了她的整顆心。這三年,她沒少向顧西洲投懷送抱,各種示好。結果每一次都被無情而丟了出來。
沒辦法成為高富帥的女人,她隻能轉頭委身於那些鴨子。得不到錢還不說,還要反過來貼補男人。
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下午三點,星空咖啡廳。你不來,一定會後悔的。”
夏凝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把手機一把拍在了桌上。哼!這個黃臉婆憑什麼威脅我!漂亮的五官瞬間扭曲成一團。
星空咖啡廳內
蘇知意早早地坐在了咖啡廳等候,氣定神閑地品著咖啡。
夏凝穿著一身盜版香奈兒,渾身都彌漫著廉價的香水味。
還沒有坐下來,夏凝就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揚手從蘇知意的頭頂上潑灑而下。
蘇知意的頭發瞬間粘滿了橙色的液體。臉上的淡妝也隨著液體暈染開來,露出那道醜陋的疤痕。
“蘇知意,你真是日子越混越差了啊!以前是黃臉婆,現在是臉上有道疤的醜八怪!”夏凝叫囂著,刻薄的話語脫口而出。
蘇知意沉眼看著張牙舞爪的夏凝:“出氣了?氣消了,就坐下來好好談事情。”
蘇知意拿起一張紙巾眉眼平靜地擦拭著水漬,超過常人的冷靜。夏凝突然覺得自己才像是小醜。
對方如此坦然,壓根就沒有把臉上那道傷疤放在心上。
周圍人已經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了。無形的壓力迫使夏凝不得不坐下。
“說吧!我趕時間。”夏凝撥弄了一下大卷發,蹺著二郎腿說道。
片刻之後,夏凝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
“我把吳菲的錄像給你,隱私給你。你當我傻啊!上趕著得罪黑幫老大的女人。我還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蘇知意微微抿唇:“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是黑幫老大的勢力大呢?還是顧西洲的勢力大?
你也知道顧西洲在眾人麵前已經宣布了我的身份,即便我是一個殺人犯,他還是那般愛我。
你幫我就等於幫他。夏凝,你怎麼到了這把年紀還不明白呢?
所謂人情社會。當你做好了人情,自然是扶搖直上,榮華富貴享不盡。
你要是依舊固執,想要單打獨鬥的呢。模特的青春可是很寶貴的,一晃而過。你現在不是已經嚐到沒人支持的苦果了嗎?”
蘇知意的話語平靜,直接剖析了利弊。夏凝即便再蠢笨也能反應過來。
“蘇知意,你真是手段高明啊!坐過牢了,還能讓商業的神話對你視若珍寶。”
夏凝微微勾唇,聲音清越。
蘇知意喝了一口咖啡,熱氣氤氳。手段高明?五年的青春,五年的付出,五年的死心塌地換來三年後顧西洲遲來的深愛。
她就是手段太拙劣了,隻知道用心去愛,才會被百般折磨,甚至進了監獄。
不是她坐過牢,顧西洲還對她視若珍寶。
是她想要顧西洲對自己視若珍寶,所以一步一步踏錯,最後走進了監獄。
夏凝走時衝著蘇知意笑了笑:“希望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蘇知意點頭,同樣微微一笑。
回到醫院時已是日薄西山時。“蘇知意,你可算回來了。”顧輕靈一把握住蘇知意的手殷切地說道。
“我哥估計是察覺到你不在。所以不肯接受我喂給他的湯還有水。”
“那就讓他打營養針,掛點滴。也省的一口一口地喂了。”蘇知意眉眼淡漠。
“嫂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不心疼一下我哥。他可是為你受傷。”顧輕靈有些看不過去了,不滿地說道。
蘇知意心頭湧出一絲絲狂躁,冷冷道:
“輕靈,我不是你嫂子。你的嫂子是白卿落,多年前已經撒手人寰了,
你當初已經認定了白卿落是你嫂子,現在就別輕易轉移陣營。
不是我求著你哥救我。是你哥主動過來幫我擋刀的。
他的這點救命之恩,比起他給我的傷害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你!”顧輕靈氣的指著蘇知意,身子微微發抖。
“我記得以前不像這般鐵石心腸。你會教我做桂花糕,會幫我哥在爺爺麵前打掩護的……”
顧輕靈的話語帶著十足的惋惜。蘇知意喝道:“別提以前!顧輕靈,以前就是因為我心太軟。
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你們這些傷害我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忍耐,結果孩子死了,我在最美好的年華受了三年的牢獄之災。
顧輕靈,你是顧家大小姐。從來就沒有受過一點苦。你以為自己屈尊絳貴說幾句道歉的話,磕幾個頭,別人就該大度一點原諒你嗎?
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可以原諒的。有些事過了就過了,沒有彌補的機會。
你哥是這樣,你亦是如此。
這些日子一直是我在照顧你哥,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