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沈墨這句話就是在陰陽怪氣。
錢英俊自然能聽懂，但他也隻是幹巴巴地笑了兩聲，低聲道：“舍弟不明事理，讓沈兄見笑了。”
“罷了，我們不聊這些，還是說說買酒的事吧。”
“行啊，這麼說吧，我想大量購買你們家那個紅曲酒，但是二兩一壇的價格太貴了，給我便宜點。”
聞言，錢英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沈公子，紅曲酒雖是我們家最便宜的酒，但平常也是要買到兩百文一壺的，現在這個價格已經算是便宜一半了，實在不能降價！”
錢英俊露出為難的神色。
其實他也想多賣點紅曲酒，因為價格便宜，錢家酒莊釀的最多的就是這個酒。
做生意，當然是要討價還價的。
但他沒想到沈墨卻扭頭就走。
錢英俊大驚，趕緊衝上來抓住沈墨的手，急道：“哎哎沈公子，您先別急著走啊，價格可以再商量啊！”
商量？
沈墨冷笑一聲，“我已經說了要買很多，但錢公子還是不肯讓步，既然如此那沈某也不奉陪了！”
“先等會先等會。”錢英俊喘了一口粗氣，但還是捕捉到了一個細節。
“您說能買很多，但不知這‘很多’具體是....”
“我要買一千壇！”
“哦，一千壇。”錢英俊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片刻後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
一千壇！
若是能賣出一千壇，那至少是上千兩銀子啊！
錢英俊激動得不行，但沈墨卻用力抽回了手，麵無表情道：“本來我是很有誠意的，但錢兄執意開出這個價格，我也隻好放棄。”
“別別別別別！！！”
一聽到放棄，錢英俊嚇壞了，連忙挽留，又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五百文，一千五百文一壇怎麼樣，我每壇給你便宜兩成半！”
兩成半？
沈墨懷疑錢英俊是小黑子，但又沒有證據，便搖頭道：“不行，還是不夠，我買那麼多你就便宜這一點？”
“一壇便宜五百文啊，沈兄，整個清源城都沒有這個價了！”
錢英俊急得肥肉亂顫，但沈墨一言不發，隻是伸出五根手指。
“一個數，五百文一壇，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錢英俊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兄，你說多少？”
“五百文一壇！”
“不可能！”
錢英俊氣急敗壞，但還是強忍著不快道：“沈兄，我們錢家的酒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每釀一壇酒都有成本，五百文一壇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一壇酒光是原材料和人工費都不止五百文。
酒可是用糧食釀出來的！
但沈墨卻點了點頭，淡淡道：“我知道啊。”旋即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促狹道：“這個價格確實收不回成本，但錢大公子，你不會還想著收回成本吧？”
“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仙酒的釀造方法，一兩銀子就能買下來，所有人都在釀酒。你覺得四十天之後，人們釀出仙酒了，你們錢家酒莊的酒還能賣出去？我就說實話吧，到時候你家的這些酒白送都沒人喝！”
錢英俊麵色鐵青，他知道沈墨說的是實話。
現在釀仙酒的方法才剛傳開，酒莊的生意就已經半死不幹活了。
要是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