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流了太多血,要補補。
早餐過後,王淩拿起收音機,本想繼續到門檻上蹲著發呆,卻又突然看到了角落中吳神幫他送回來的那把戰刀,然後他就愣在了原地。
回想起和獨角人戰鬥的全過程,不知不覺間,王淩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還是太弱了。
哪怕並不排斥死亡,他好像也不太想死。
片刻的沉默之後,王淩這才提著收音機,拿著橫刀走出了房間。
收音機放在水箱旁打開,傳出的是陣陣‘呲啦呲啦’的雜音。
“汪!?”
水箱裏的何羅魚被嚇了一跳,躍出水麵,魚頭下麵赫然多出了九條小小的尾巴。
王淩沒有管它,隻自顧自的拔刀,以刀尖抵住木棍,保持平衡,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突然,微風吹過,木棍偏離刀尖,就要落地。
王淩手腕微動,重新以刀尖相抵,再度維持了平衡。
這麼一站就是整整一上午,期間木棍出現了八次失衡。
第一次五分鍾。
第二次十分鍾。
第三次二十分鍾。
……
最後一次,王淩堅持了一個小時,任由木棍在風中不斷顫動,卻始終無法落地,穩穩的停在刀尖之上。
而伴隨著時間推移,王淩的手腕每次動作幅度都在不斷變小。
到了後麵即便手腕酸疼發脹,王淩也一言不發的堅持了下來。
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更穩了一點,哪怕隻有一點點。
四個小時一到,刀尖輕挑,將木棍丟在一旁,王淩握緊刀柄一刀砍出。
砍,劈,撩,刺……
每一個都是最基本的動作,王淩卻做得認真無比。
他心中第一次有了變強的念頭,而且始一升起就極為強烈。
麵對疾行鬼時的絕望,因大意受創而隻能等待他人來救時的無力。
一如麵對來自他人的惡意,他總是習慣獨自麵對,更不想欠別人分毫。
即便那個人是吳神,也不行!
等到日上三竿,早已累得滿頭大汗的王淩臉色慘白。
在又一次揮刀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燒水,泡麵,吃罐頭,吃完肉罐頭又加了一罐水果罐頭。
等到稍微恢複了點力氣,王淩便再次提起橫刀,揮出……
與此同時,權城第一高中。
麵龐黝黑的少年正喘著粗氣在操場上發瘋般的向前跑著。
汗水早已浸透衣衫,隨著每步邁出都會如雨滴般滴落,但腳步卻無比穩健,且厚重,就算已經瀕臨極限,身體也都不曾有過絲毫的晃動。
周遭圍滿了和他同齡的學生,所有人臉上都是滿滿的震驚。
“吳神他……到底跑多少圈了?”
“我全程旁觀,算上考試的五圈,這是第五十圈!”
“臥槽!這家夥他是瘋了嗎?”
“關鍵是他還帶著負重都特麼跑這麼快,老子光著腳都攆不上的好吧!”
角落中的體育老師人都傻了。
“負重五十公斤,跑了整整三個小時,再跑下去恐怕要出事兒啊!”
突然,體育老師雙眼放光的看向身旁另一名體育生。
“李秋,你麻溜到醫務室去把醫生帶來,我在這盯著,今年老子的體育生升學率全靠他了!”
……
吳神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隻是不斷的向前奔跑。
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麵卻讓他雙眼逐漸泛紅。
為了救他,死在自己麵前的母親。
為了幫他,原本說著絕不出手,卻和疾行鬼玩命的王淩。
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無力,絕望!
眼前的世界逐漸變紅,吳神死死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