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陳仲沒主意了。
他雖然是治安官,但畢竟很少接觸這些妖魔鬼怪,自然也不會知道應對之法。
誰知這時長鳴雞卻突然喔喔一笑。
“如果喔是你,喔絕對會先把那幾條想抽死你的樹根給砍了。”
陳仲聞言立刻轉頭看去,卻見五米外正有三條樹根刺出地麵,朝自己襲殺而來。
噗通!
他毫不遲疑的把背上的吳神給甩到地上,旋即自腰間抽出一把嶄新菜刀,對著那衝來的樹根就丟了過去。
不要問菜刀哪來的,送謝明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吳神,旁邊剛好有家五金店,所以陳仲就索性進了波貨。
左腰菜刀右腰鐮,背上還有一把大鐵鍬!
其實也好在王淩把皂莢拚成了半殘,令它隻能耗費大量靈力去恢複自身,無法過多顧及這些邊緣部位的根係。
不然僅憑陳仲的菜刀和鐵鍬,甚至都做不到破防。
丟出的菜刀削斷了其中一條樹根,陳仲又立刻抽出腰間鐮刀,麵露狠色的朝另外兩條樹根衝了上去,同時口中更發出生生怒吼。
“老子權城治安官,你個小樹苗還敢跟我幹?我要逮捕你!”
長鳴雞撲騰著雞翅緩緩落地,滿眼嫌棄的看著此刻已然熱血上頭的陳仲。
“傻嗶……”
刷刷兩刀砍斷迎麵而來的兩條樹根,但還不等陳仲笑出聲來,他的左腳就被一條樹根瞬間刺穿。
腳下傳來的劇痛令陳仲身體出現失衡,根本來不及後退,反手一鐮刀劃過地麵,割斷樹根,同時卻也撕裂了左腳的傷口。
嘴上倒抽一口冷氣,陳仲抽出背後鐵鍬駐地,將重心偏移至右腳,開始蹦蹦跳跳的前後左右反複橫跳。
他不敢在同一個地方滯留太久,以免再次中招。
然而皂莢樹也好似知道了他的想法一般,並未繼續偷襲,而是直接分出十餘條纖細樹根將陳仲包圍,隨後就對他開始了毫無章法的圍攻。
陳仲將鐮刀和鐵鍬幾乎揮出了殘影,拚命切割著周圍樹根,然而即便如此,他仍在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個血人。
每條樹根都帶有鋒銳尖刺,且速度迅疾,而身為普通人且行動受阻的他,想切斷任何一條樹根,都要用盡全力。
麵對這種脫胎於天地間的異物,凡人終究還是太過弱小了些。
終於,在十分鍾後,陳仲將最後一條樹根從地麵伸出的部位生生切斷,旋即他也仰麵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身上帥氣的製服早已在樹根接連不斷的抽擊下徹底破碎,胸膛之上縱橫交錯著道道猙獰血痕,有的地方還殘留著細小的倒刺。
身下地麵早已被鮮血染紅,濃鬱的血腥味也成功吸引了更多纖細樹根破出地麵,向著陳仲圍攏而來。
在皂莢眼中,此刻的陳仲就像一個巨大的營養源,能為它補充恢複樹幹所急需的營養,至於後麵那兩個,當然也逃不過它的汲取。
如果能做出表情,此刻的皂莢肯定是滿臉戲謔。
不知何時,甚至就連皂莢自己也未曾發現,它越來越喜歡戲弄這些弱小而又卑微的人族螻蟻。
它享受著人族對它的恐懼,亦或在有些人以為自己逃出生天時,才發現生路早已斷絕時的絕望,這些都是它最好的養分。
在確定三人全部喪失了反抗之力後,皂莢反而又不急了。
因為隻有體會到徹骨的痛,以及真正的絕望之後,他們才會成為最美味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