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一心二用,融合靈身的同時也默默回想起了來到滎城後的這幾天經曆。
“狼屍、厲鬼、鬼道靈者……他為什麼偷襲方烈?借屍鬼和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長臂人又為什麼舍命保護方烈?還有那隻長了人臉的兔子……”
一件件本應早已結束的事情相互纏繞,宛若變成了個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團,偏偏他還找不到人來討論分析。
長鳴雞倒是可以,不過來在安穩下來之後除了每天固定的打鳴,基本連根雞毛都看不到。
至於吳神……
王淩忍不住微微睜眼,看向那坐在小院角落默默練功的魁梧身影。
噗~
一聲響屁過後,那貨還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
道道黑線從腦門上冒出,王淩最終還是強行讓自己閉上了雙眼。
找這貨談事?估計這個白癡隻會問自己要去砍誰。
“呼~”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王淩終於還是壓下心頭雜念,開始專心融合靈身。
啪啪啪啪……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傳出,兩人的身體幾乎不分先後的開始了不知第多少次的崩裂……
深夜,王淩等人抓到長臂人的馬場。
烏雲籠罩之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馬廄中,突然傳出了布帛撕碎時的‘呲啦’聲。
而後伴隨著淒厲的馬匹嘶鳴,緊接著便是噗通一聲悶響傳出。
接連的異響頓時讓安靜的馬廄出現了片刻的混亂。
群馬嘶鳴,馬蹄蹬踏地麵的聲音亂作一團,其中不時還夾雜著‘哢嚓哢嚓’宛若骨骼碎裂的聲音。
伴隨著時間推移,遮住月亮的烏雲緩緩散去。
待到皎潔月光灑下,迎來月光的馬廄突然就陷入了瞬間的死寂之中。
方才所有異動的馬匹全都無聲的望向了馬廄一角。
那裏原本應是一匹即將臨產的母馬,但此時母馬卻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在母馬屍體之上,則正趴伏著一頭不知何物的怪獸,埋頭在母馬那被撕裂的腹腔之中,大口吞食著母馬的血肉。
哢嚓哢嚓……
堅硬的骨頭被那怪獸輕鬆嚼碎咽下,直到它仰頭吞咽血肉,其完整形態方才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
隻見這頭怪獸四肢著地,通體血紅的身體如同老虎一般,口鼻與四足之上盡皆長著黑色斑紋。
而最為駭人的則是,在它額頭之上,隻長著一隻獨眼!
下腹處宛若臍帶般的條狀物一路延伸至母馬腹腔之中……
它自母馬腹中生出,卻也在出生後將母馬吞食殆盡。
血色怪獸緩緩抬頭,看著馬廄中已然徹底陷入不安之中的眾多馬匹,它那額頭之上的獨眼閃爍出了嗜血的光芒。
“吼……”
混亂之持續了不過片刻,馬廄便已重歸死寂。
慘白月光下,濃稠刺鼻的猩紅鮮血自馬廄中汩汩而出,鋪滿地麵,渲染出了一副陰森且妖異的血色畫卷。
而在畫卷盡頭,正有著一隻額生獨眼的血色怪獸漸行漸遠……
PS:梟獍:此怪生而食其母,生長速度極快,額生獨眼,鼻嘴如龍,嘴同四足生斑紋,形似虎,通體赤紅。載於《述異記》、《夷堅誌·夷堅丁誌·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