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炸響過後。
無論是方家眾人,還是擋在他們身前的吳神,全都忍不住的轉頭看向了王淩方清遠交手的位置。
滾滾狼煙悄然散去,待到看清場中情況,場外頓時便有人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家主他……”
方清遠已然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不管是臉上身上,乃至下身衣物幾乎都被王淩方才那招盡數撕裂,入目所見盡是猙獰可怖的傷口。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沒有倒下,手中之劍反而還刺穿了王淩腹部,自其背後透體而出,劍身上更是散發著駭人無比的恐怖威能。
王淩左手緊握劍柄,右手則多出了柄靈力凝聚的橫刀,架在方清遠脖頸上,一縷鮮血自方清遠頸間順著橫刀無聲流下。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場中竟又多出了第三個人。
楊啟!
隻見他一手擋下橫刀,不讓王淩將方清遠斬首。
一手抵住劍尖,強行壓製劍中所蘊威能,令其無法徹底爆發。
“到此為止!”
飄在楊啟身側的顯相紙浮現出了他想說的話。
顯而易見,若他不出手,王淩自然可以一刀斬首,但同樣也無法抵擋方清遠那破穹劍的威能爆發。
最終結果隻會是同歸於盡,而這對於任何一方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結果。
“烈兒不能白死!”
幾乎麵目全非的方清遠咬牙說道。
“他該死!”
顯相紙上浮現出的第二句話,卻讓方清遠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眼底更有死意浮現,完全就是一副和王淩同歸於盡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場外突然傳出了一聲清脆的嬌喝。
“我是滎城治安署隊長林雨欣,聽從鎮靈司楊司長指示到這裏來送方烈的罪證,你們誰敢攔我!”
在楊啟的震懾下,人群悄然分開,現出了眾人身後的那個滿頭大汗的倩影。
林雨欣快步走過人群,來到仍在對峙的王淩方清遠身旁,隨後打開手裏的文件袋,從中取出一遝資料,旁若無人的高聲念了起來。
有楊啟護佑,林雨欣自然不會受到王淩二人所散出殺意的影響。
“十年前,在上初中的方烈欺負一個同伴女孩,並在對方告訴老師後惡意將其從五樓推下摔死,最後由方家出麵運作找了替罪羊。”
“七年前,方烈將一個和他有矛盾的男生活活打死,事後男生一家滅門,不了了之……”
“六年前,方烈當眾擄走同校女生,將對方活活折磨至死……”
“五年前,班級聚會上因口角,便帶方家人將對方一家男性殘忍殺害,女性……”
“……”
“三年前,因看上賣菜阿雄的妻子,便將其強行擄走強占侮辱,並對其百般折磨,阿雄妻子不堪受辱自殺,方烈又命人當著阿雄的麵侮辱其妻子屍身,並在事後……事後……把她的屍體剁碎喂狗……”
“……”
在林雨欣從平靜到逐漸顫抖的訴說中,在場無論方家人還是楊啟,乃至方清遠都被方烈所做的惡事給驚得大腦空白。
一件件的陳年往事,一樁樁令人發指的惡行,一條條血淋淋的人命……
而這所有的一切,究其根本幾乎都是出於方清遠的縱容。
或許他並不知情,但他難道就真的可以推掉所有責任?
受他精心教導的長子,成為了滎城人盡皆知的青年英傑。
反觀方烈……
方清遠的臉色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慘白,就連原本凝聚在長劍上準備引爆和王淩同歸於盡的靈力也都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