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巔,罡風肆虐,卻吹不起風鴻身上的一片衣衫。
他坐在一塊巨石之上,遙望遠方天際,那向來淡然的眸中,卻帶著一絲無法抹去的擔憂。
身後,則是一道略顯虛無的金色裂縫,而伴隨著偶爾閃爍的金光乍現,總會有著縷縷極度恐怖的氣息從中溢出,卻總會在風鴻身後丈許距離時悄然消散。
那是天界的神,他們從未放棄過再次降臨人間的嚐試!
雲嵐於無聲無息間出現,站在風鴻身旁。
在她身周,那能撕裂血肉的恐怖罡風就如同被馴服一般,隻輕輕吹起她那及腰秀發,顯露出她那集妖媚聖潔於一體的無暇容顏。
“擔心小淩?”
風鴻沒有回答,隻垂眸看了眼雲霧籠罩的山下。
“他情況如何?”
雲嵐輕哼一聲。
“你親手把人丟下去的,現在又來問我他的情況?”
“人皇之後,自當向死而生!”
聽著風鴻那毫無感情波動的話語,雲嵐俏臉微沉,隨後對著風鴻的後腦勺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聲音清脆,響亮。
拍散了雲嵐心中的煩躁,同時也拍出了風鴻心中的無奈。
“一天天的總是這麼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變得和上邊那群人一樣了呢!”
風鴻搖頭失笑:“不過是不想露出破綻罷了!”
語氣微微一頓,他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淩他……如何了?”
聞言,雲嵐臉上的嬉笑之色隨之收斂,多出了些許沉重。
“被那兩隻黃陵玄鶴打入了空間裂縫,目前尚未確定行蹤。”
“不過在那之前他已經完全覺醒了魔相,短時間內戰力暴漲,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然而聽了雲嵐的話,風鴻臉上苦笑更甚。
“我哪是擔心他,我擔心的是那些不長眼的人啊!”
也就在兩人聊天的同時,山腳之下,渾身是血的薑太衝正在陸吾和開明獸的注視下和一隻頭生獨角,形似雕鷹的妖怪血戰。
薑太衝明顯不是對手,那妖怪速度極快,動作間更有讓人頭皮發麻的嬰孩啼哭聲不斷響起,擾亂著薑太衝的心神,讓他無法專心對敵。
一旁,開明獸其中一顆腦袋看向陸吾,悶聲問道。
“話說,我們真就這麼看著這娃娃被搞死啊?”
陸吾嗬嗬一笑,“死就死唄,你見過哪個人皇之後這麼簡單被搞死的?”
說著,陸吾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又咂了咂嘴。
“死不死的暫且另說,就是這天,恐怕是真要變了啊!”
……
世界從不以個人的意誌發生改變。
所以在各方明裏暗裏都有所行動的同時,安全返回鎮靈司總部的陸文謙也開始了他的大動作。
他發布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召回曾為無數人心中噩夢的七星統領之首,貪狼!
然而尷尬的是召令發出去後,沒有任何回音。
就像世界上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也導致了陸文謙被各方勢力明裏暗裏的嘲諷,其中尤其要數已經明確叛出鎮靈使陣營的那些勢力聲音最大。
京城的陳家第一時間受到壓製,被九州以絕對強勢的國家機器的力量無情鎮壓,家族主要人員盡數被軟禁在各自家中,等待最後判罰。
南宮家與夏家卻沒有了太多顧忌,更是直接放言鎮靈使滅亡在即,就算陸文謙號稱文曲下凡也無能逆天!
為此陸文謙還氣得在鎮靈使總部攆著長鳴雞掐了好久,最後被長鳴雞狠狠叨了一頓這才老實。
暗流湧動間,一個月轉眼即逝,同時卻也帶來了個讓幾乎所有勢力都毛骨悚然的消息!
貪狼於青州劉家再現,離去之時劉家血流成河,在其祖宅之中,則留下了座以人頭鑄成的京觀!
而在幾乎同時大批鎮靈使自青州突然出現,在極短時間內穩定青州局勢後,外界眾多勢力方才幡然醒悟。
這陸文謙竟然和貪狼聯手給他們演了場戲,甚至為此還不惜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來供他人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