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最後還是在兩人協力合作下被成功推到了廣場。
說是廣場,其實也不過是村頭的一片空地。
此刻正有一個手腳健全的中年男子站在空地的一個土坡上,猶如閱兵的將軍般掃視著先後前來的眾人。
中年男子臉上沒有太多傲氣,看向眾人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和善的笑意。
不過王淩還是在看到中年男子的第一眼便發現了他的不對。
雖然表麵上看似紅光滿麵,然其內裏卻早已腐朽。
王淩甚至從他每次刻意壓製的艱難呼吸中都能聽出,那宛若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的感覺。
此人的傷在內髒,且早已傷至根本,屬無藥可救的傷勢。
如若不然,像對方這般最低八階的修為,是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讓他卸甲歸隱的。
而且再看其他人望向中年男子那滿懷崇敬的目光,此人不出意外應該在軍中的職位也在將軍以上。
在尋常人中,的確算是一個可敬的人物。
不過在王淩眼中卻與他人無異,與所有人無異。
所以在觀察過中年男子之後,王淩便又默默觀察起了在場的其他人。
反觀那將他推到廣場的兩人,此刻卻如最為敬業的守衛般靜靜站在王淩背後不發一言。
隻有左手的男子名叫趙漢,就住在王淩隔壁,和土坡上那位將軍住在一個小院。
其實趙漢嚴格來說還能繼續服役,但為了陪伴其將軍,還是選擇了退役。
另一個剩了右手的叫劉雲曉,左臂裝了兩次假肢都被打爆,零件更在第二次之後刺入內髒,無法再繼續支撐高強度戰鬥,被強行退役進村療養。
這時,站在土坡上的將軍拍了拍手,旋即高聲開口。
“諸位不要拘謹,我今天也不算訓話,隻是想告訴大家,以後咱們就都是一家人了,有事兒盡管開口,互通有無就好!”
“另外,在這裏沒有上下級之分,我們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今兒開會主要也是想了解下每個人的情況,以免有人照顧不到!”
“最後,我也倚老賣老一次,在這裏警告那些想搞特殊的小子,不願意在這待著就麻溜滾蛋,都明白嗎?”
聽到這話,下方眾人立刻齊聲回應。
“明白!”
更有甚者還不忘掃視一周,發出冷笑。
“軍中老子是個大頭兵,不敢犯上,但在這裏有洪將軍背書,誰敢炸刺兒我第一個抽他!”
“算我一個!”
“還有俺!”
“……”
眼看著下方眾人一個個爭相起哄,一片和諧,站在土坡上的將軍也是哈哈大笑。
“好,既然這麼說,那就從我開始先給大家打個樣!”
說著,將軍上前一步,說起了自身情況。
“南門烈陽軍守城將洪震,日前抵禦獸潮時遭大風重創,所以卸甲歸田,目前生活可以自理,哪家需要幫忙隨時搖人!”
洪震說完,輕咳兩聲,然後有些踉蹌的走下土坡,讓下一個人發言。
然而即便洪震動作較快,王淩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口中咳出的細小血塊。
“時日無多!”
下一個上台的是個比洪震年齡更大的老人。
隻見老人動作麻利的走上土坡,對著眾人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