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主城謠言四起,字字句句都是廉靖宇這些年的所做的為人不齒的事,包括葉家那件事,帝王手段陰險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但被挑到明麵上終究是不好的。
廉靖宇準備和扶綏開戰,一半的兵力都已經駐紮到了扶綏那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江夏此時的狀態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有人有心為之,廉靖宇首先想到的是扶綏的手筆,他幾乎派空了手下的侍衛和暗衛去調查,卻連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帝王暴怒,身邊人遭災。流言對廉靖宇越來越不利,甚至有隱隱扶持廉灼華的跡象,他皺著眉頭,有時候越明顯的肯定不是答案。
廉灼華病好了之後就經常和李桐在一塊,也不問後宮的事,也不再過問朝堂之事,大有隨遇而安的態度,之前廉靖宇還覺得這是好事,時間一長就可以以太子不問朝政,處事不行的理由廢掉他,然後順理成章的將廉驍推上位,至於其他人,就讓他們慢慢去爭。
可如今形勢急轉直下,他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他眯了眯眼,現在不僅要趕緊處理城中的流言,更要加派人手看住廉澤清,如果廉澤清要反,那就完了。
東宮
李桐和廉灼華麵對麵坐著,眼前的棋盤上黑白交織,出嫁之前李桐也是主城數一數二的才女,如今困在這深宮,好在這些東西還沒怎麼忘。廉灼華手中捏著一個黑子遲遲不肯落下,他看了看李桐。
“母後,這棋早就開始下了吧?如今終於走到我們這裏了...”伴隨著話音落下,手中的棋子也落了,李桐看著,黑子被困其中,除非從外救援。
她笑了笑,“野心必須和實力共存,單有野心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白棋落下,棋盤上再無落子之處,死局。
李桐微微抬眸看著廉灼華。
廉灼華的眼睛一直盯著李桐,他的目光裏充滿了審視,好像要把李桐看穿一般,他緩緩的開口:“母後,我有個不情之請。”
“哦?說來聽聽。”
廉灼華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希望母後不要幹涉我的決定。”
李桐看了廉灼華良久,最終緩緩搖頭:“這不是兒戲。”
“我不是兒戲。”廉灼華的語氣變得堅決,他站起身子走到一邊,“母後,前些年父皇將我作為君王培養,但自從我生病以後,您看他來關心過我一次嗎?難不成您也覺得我當不了這個皇帝嗎?”
“是,這些年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您在參與,所以在您心裏,我自始至終都技不如人嗎?”
兩人吵的激烈,下人的頭地的不能再低,恨不得當場挖個坑給自己埋進去,李桐看了看四周,讓下人們先出去。
她看著麵紅耳赤的廉灼華,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自從收到了那封信,她就對這個地方,對那個人不抱一絲希望了,她在等,等一個機會。可她沒想到,廉灼華居然不願意死心,這些年她也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兒子了。
“確實以我的才智並不能駕馭國政,我知道母後你有很多的謀略和手腕,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但您知道嗎?在權利麵前,任何手腕和謀略都是蒼白的。”
“我不認同你的觀點,權力很重要,但為了得到這個權力,你的手段和你的謀略同樣重要,沒有計劃沒有思想你打算靠什麼和那些人爭鬥?”李桐淡淡的開口,“你不能說你有能力駕馭國政,沒有了你父皇的允許,你現在能做什麼,現在還在太子之位上,但你好好看看,你現在還什麼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