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砰砰砰的跳著,廉澤清感覺自己的體溫在急劇上漲,但放在胸口的那隻手溫度始終高於他的身體,童薇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隻手,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阿清,如果有一天我們變成敵人,你會殺了我嗎?”
廉澤清扭過頭,看著童薇,她的表情平淡無奇,就好像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他將自己的手蓋在童薇那隻手上,“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如果我們變成敵人……你就殺了我,總之絕對不會傷害你!”
童薇的手收緊,卻因為廉澤清的手沒有攥起來,她笑了笑,“你都不會傷害我,我又怎麼會舍得傷害你呢?”
“那就讓雲陵他們動手…”
童薇的嘴唇突然貼上了廉澤清的側臉,廉澤清的話戛然而止,握著童薇的手捏的更緊了。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翻身將童薇放在自己的身下,卻還是小心的盡量不壓著她,他苦笑著,“薇薇……”
他俯下身,輕輕咬著童薇的耳垂,“我再等你兩年。”
因為角度的問題,廉澤清並沒有看到童薇出神的盯著屋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的,廉澤清起身下床,手忙腳亂的穿上外衣,出去了,童薇沒起身,隻是歪了歪頭聽著他的動靜。
“雲陵,備水。”
“喝的水嗎?”
“洗澡水…”童薇聽著廉澤清沉默了一下,“涼的。”
“是。”
童薇笑了笑,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背還殘留著廉澤清手掌的溫度,她擰著眉心,閉了閉眼,顯得有些煩躁。
隻是一下,她又睜開眼,盯著屋頂發呆……
一閉上眼就是昨天夢裏看到的場景,亦真亦假,亦正亦邪……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護國大將軍會變成人人喊打的惡靈,她從廉澤清身上完全看不到夢中那惡靈的戾氣和邪惡,而且……她捏了捏眉心,夢中的惡靈真的死在了朱雀手中,如果廉澤清真的是由人們的惡念生成的新的惡靈,或者是之前轉世,那他們遲早會變成仇人。
剛剛問那句話也不過是想看看廉澤清是否真的有那種不可控製的因素,她的手覆在眼睛上,眼淚順著眼尾不住的流著。
什麼四靈,什麼神獸,她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過完一輩子,生老病死都能接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大小小的事都被別人算計著,而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誰,而不是現在這樣……連做決定的機會都沒有……
她不能理解,既然龍鳳令確實是和四靈有關係,那廉澤清為什麼可以使用龍令,既然鳳令中有好幾位星宿,那龍令中是否也有,他若是惡靈轉世,為什麼龍令沒有反噬,他又何時會變成那個作惡多端的惡人……他和蒼龍又有什麼關係……
感覺上方突然暗了下來,她心一驚,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手就被人拿了下來,廉澤清站在床邊,剛剛泡過冷水澡的他手也冰冰涼涼的,他坐在床邊,將童薇的頭挪到了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擦著臉上的淚痕。
“薇薇,你信我,相信我…”
他小心翼翼又格外認真的表情讓童薇的眼睛又酸了起來,“好。”
“阿清,你……”童薇想問廉澤清有沒有過關於和星宿的特殊聯係,可想了想顧曌的話,星主和星宿的聯係是先建立的。
童薇沒說完的話,廉澤清也沒追問。
東七宿……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被她和張月鹿困住的那個人,顧曌說可能是心月狐,那是她到現在為止見過的唯一一個東方星宿。或許等找到她,很多事情就有結果了,明天去找顧曌商量一下什麼時候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