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一縷晨光照在百裏越疲倦的臉上,這個人居然在院子裏坐了一整晚。
吱呀一聲,弗翁手裏端著一碗藥湯走了出來,百裏越倏的睜開眼睛,一言不發跟在弗翁身後,走進九焰的屋子。
百裏越看著流蘇將一碗深綠色的湯汁喂給九焰,碗中一滴不剩。
弗翁探過九焰的脈搏之後就離開了屋子,再次鑽進藥室。
一個時辰後弗翁端著一碗赤紅色的藥湯,並未立刻喂給九焰。
三人站在九焰的床邊等待著,此時的九焰滿頭大汗,渾身顫抖,整個人冒著寒氣,流蘇被寒氣逼退了兩步,百裏越站在那裏如如不動,眼神始終未離開過九焰。
哇了一口,九焰從口中吐出了一灘透明的液體,落於地麵之後迅速凝結成冰。
九焰呼吸平穩,身體恢複了平靜。
“來,喂她喝下。”
弗翁把手裏的藥碗遞給流蘇,和剛才一樣百裏越始終一言未發,看著流蘇給九焰喂藥。
這一次九焰的反應更加嚴重,身體仿佛被烈火焚燒,汗珠如雨般一層層。臉頰如晚霞般緋紅,身體不停的扭動似在痛苦的掙紮。
弗翁一臉沉著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百裏越緊皺的眉頭,隻有流蘇急的直跺腳,嘴裏一直念叨著木離怎麼還未來。
又是哇的一口,九焰吐出了一灘鮮血,落地之後隻聽到滋啦一聲,地上的鮮血冒著熱煙升騰,變成了焦黑的顏色。
經過冷與火的淬煉,之後九焰呼吸平穩,臉色也褪去了紅暈,安穩的睡著了。
弗翁探完脈轉身向院子裏走去。留下一句,
“小百裏,你可安心去休息了。”
百裏越麵色淡然,看不出喜悅,但也沒有剛才的不安,回到自己的臥房關上了兩扇木門。
流蘇寸步不離的守在九焰身邊,看到九焰平穩的睡著,提在嗓子眼的心髒終於落回了原位,臉上浮現出了喜色。
今日天氣晴空萬裏,一朵朵白雲猶如被驅趕的羊群,悠然飄過,變換著位置。
忽見雲的後頭有幾束彩色的光越來越近,速度之快來不及眨眼就飛進了蒼梧閣的院子裏。
“誰?”警惕的離俞托著受傷的身體最先衝出院子,手裏握著鷹隼雙刀。
“小離俞還是那麼機警。”弗翁懶洋洋的拄著拐杖斜靠在門框上。
流蘇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看到木離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雙眼放光,拉著木離進了九焰的臥房。
“二位殿下,那邊有間屋子是空的,你倆湊活湊活。”
弗翁努了努嘴,指著一間廂房。隨後又補了一句,“老朽這裏管吃管住,每日一百文,不過飯食要自己做。”
弗翁說完又指了指廚房,轉身回到藥室。青耀和飛崖麵麵相覷,兩人正在尷尬,離俞不緊不慢的補了一句,“弗翁的規矩是自己把錢放到哪個罐子裏。”說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繼續休息。身為戰神左右的離俞,對於人際關係這塊也是榆木疙瘩,未來天帝都到了,你還不招呼著,妖界也未立儲君,保不齊這二位將來都是一界之主。
青耀:“......”
飛崖:“......”
青耀那裏知道一百文是什麼,自小未離開過天宮,都是需要什麼仙娥們就準備什麼。他直勾勾的看著飛崖把一串銅錢放進了罐子裏,自己不知所措。
“沒錢?”飛崖鄙視,堂堂天界殿下,居然連人間的錢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