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2月8號,陶罄親自送蕭槿母女到車站和沈詞彙合。
陶罄見到沈詞的第一麵沒有和他說話,而是問蕭槿。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北大上學的弟弟?”
“是,怎麼樣,是不是看著一表人才,學習也厲害,長得也板正,他叫沈詞,數學係的。”這年頭誇男人長得好看不算誇獎,所以蕭槿隻能用板正來形容,免得對方心裏不舒服。
沈詞這種類型的男生在這個時代並不流行。
但大家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陶罄問完後和沈詞點頭致意。
沈詞在蕭槿的介紹下,跟陶罄問好。
“罄姐好。”
陶罄話不多,沈詞對外幾乎沒什麼社交,也不怎麼和人溝通,因此簡單的彼此介紹後,都沒再說話。
隻有牽著圓圓的蕭槿在暖場,一旁的沈詞從陶罄助理小李手中接過蕭槿的行李,默默站在她們母女後麵,聽著陶琴和蕭槿說話。
一旁的圓圓戴著毛茸茸的圍脖和手套,還有一頂護耳帽,聽到要走了,甜甜地跟幹媽告別。
“幹媽再見,你在家要好好的哦,過完年我和媽媽就回來找你玩了!”奶聲奶氣地囑咐陶罄照顧好自己,一旁的人都忍俊不禁。
陶罄更是直接蹲下來和圓圓說話,幫她整理衣服。
“那你在老家也要好好的,過年多吃點,幹媽把壓歲錢給你準備好,等你來了給你好不好?”
“好!等過完年,我和媽媽就趕緊回來找幹媽玩!”在她眼裏,幹媽一直是一個人在那個大院子裏,都沒有玩伴,她得多去陪陪幹媽。
陶罄看看時間,對母女倆說:“好了,去候車吧,我也要回去了,還要去部裏處理點事務。”顯然臨近過年,她並沒有變得清閑,依舊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蕭槿牽住圓圓的手對她說:“你自去忙,我們進去了,看著天氣,估計過幾天會下雪,你多注意保暖,也讓叔叔阿姨多注意身體。”
“知道了,路上小心,到家可以寄封信。”
“好的。”
陶罄目送母女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後才轉身離開。
進站的路上,大部分行李是沈詞在拿,蕭槿則背了個雙肩包,雙肩包裏是一些火車上要吃的東西,手裏牽著圓圓,行李都是其次,得注意孩子,萬一被人群擠散了就得糟心死。
沈詞自己沒帶什麼行李,家裏有他的衣服,他隻挎了一個斜挎包,裏麵放著書本和筆記還有鋼筆,一左一右拎著的都是蕭槿帶回家給家裏人的禮物,衣服和玩具什麼的,不算重。
到了火車上,兩人並未被分開,依然是連在一起的,靠窗的位置讓圓圓坐,她坐在圓圓旁邊,沈詞坐在對麵。
等都坐下後,蕭槿從背包裏拿出吃的,有瓜子、桔子、餅幹麵包,還有水杯。
沈詞也帶了一個杯子,帶蓋的陶瓷杯,上麵印著北京大學,後麵還有一個“獎”字,顯然是獎品之一。
坐在沈詞旁邊的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士,他看到沈詞的杯子就稀奇不已地說:“哎呀,你是北大的學生啊,那可真是了不得。”
沈詞隻是嗯,沒怎麼回複。
男士有點話嘮,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要問,但蕭槿和沈詞都不怎麼回應,漸漸地他也不說話了。
再怎麼樣,回家過年的人也比往常往返於北京的人多很多,有些人還是站票,就站在過道裏,火車上的列車員推著手推車銷售零食和啤酒,有些人為了讓手推車通過,都快擠到坐在位置上的乘客,不時有人發牢騷嘟囔幾句,很快就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