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詞並沒有多停留,吃過中午飯後就離開了。
圓圓見到沈詞很開心,一直說沈詞叔叔又帥了,還說她也喜歡北大,以後也要去北大上學,對於圓圓來說,北大是什麼存在她沒有概念,想要上北大的學校是因為去了幾次覺得那裏好大好漂亮,東西也好吃,便想要以後也去那裏上學。
沈詞說她有誌向,鼓勵她好好學習一定可以。
蕭槿則了解女兒的性格,笑著解釋說:“她想去北大可不是知道北大是頂尖大學這種想法,她才準備上小學,能有什麼概念,沒準是因為北大的花更漂亮,學校很大,食堂的飯菜好吃,所以想去。”她沒有要抨擊女兒的意思,要是圓圓以後能上北大她比任何人都開心激動,但明顯圓圓現在說去上北大,更多的是單純喜歡那個地方,而不是知道那個地方很有挑戰性,必須拿下。
當時沈詞聽完,給予認可,說:“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或者僅僅是向往美好的事物,為此努力,也是一種應該被認可和鼓勵的,這是積極向上的能量,很多人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蕭槿認為沈詞說的很對,便也給予圓圓高度肯定,甚至告訴她,若是以後真的能去上北大,沒準還能讓沈詞教你。她認為沈詞有很大可能以後留校任教,他的才學和能力是此時的北大非常需要的,若是以後公派出國交流,回國任教的事幾乎是板上釘釘。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
沈詞僅僅隻是來送禮物,並沒有想要過多打擾蕭槿的生活,吃完便匆匆離開,正如他匆匆來。
蕭槿知道他比較忙,連客氣挽留的話都沒說,她對沈詞總有一種當弟弟的感覺,也不喜歡跟他客套來客套去,陳雲芝總說她不會來事,意思是她在人情往來上過於淡漠不夠圓滑。
不過看到女兒生活裏並沒有多少人來往,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要女兒過得舒心就好。
其實陳雲芝也不是一下子改變的想法,起初對於女兒離婚是很抗拒的,老思想,女兒結婚了就是婆家的人,會心疼她過的不好,可也不敢做主讓她回來,若是回來,一定要征求兒子和兒媳婦的意見,畢竟丈夫死後,房子田地這些就自動認為是給兒子的,她也是依靠兒子生活,沒有收入便沒有底氣做主。
好在兒媳婦非常明事理,人也沒心眼,不會計較那些,她看到兒媳婦和兒子都不說什麼,自己也就沒再說,尤其是知道隔壁村有個女的被丈夫家暴,年紀輕輕跳河沒了,她就怕女兒帶著小孩想不開,再怎麼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作為在封建製度下成長起來的女性,她的傳統思想與自我掙紮的碰撞,讓她就這麼默認女兒選擇不再結婚的想法,也不介意她必須變得圓滑會來事。
人活著比什麼都強,人走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有時候也會充滿期待地想,或許等年齡再大一點,女兒發現一個人比較孤單,又願意重新結婚也不一定。
這個世界總是好人多過壞人,遇到一個不合適的人,不代表下一個就一定不合適,人活一世總要有個伴,有些思想跟隨了她一輩子,改變很難。
沈詞從蕭槿那裏回去後,先回了一趟宿舍,簡單洗個澡,衝去身上的汗氣,換一身衣裳後就拎著書包前往實驗室,他很忙,這個時候已經畢業的同學大部分都進入到工作中,生活變得規律簡單,而他要做的事可比頭幾年要繁瑣的多。
對於別人來說是繁瑣,對於他來說,那些隻是他熟悉的數字和公式等,他喜歡數學,數學改變了他的生活。
剛到實驗室門口想起來要去導師那裏拿一份資料,他又折返過去找導師。
沈詞的導師姓範,叫範昕和沈詞一樣來自農村,那個年代能夠從農村走出來站在這樣的位置,難度可想而知,可比沈詞還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