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蒲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一直抖個不停,背上一片冷汗,呼吸都快停滯了。
此刻他的臉色竟比床上的人還要難看!
蘇木燃知道他被嚇得不輕,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心裏就更加難受,深深的自我責備。
風蒲閉上眼睛,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待再睜開眼已經冷靜了不少。
他將還在瑟瑟發抖的手緊握成拳,一步一步的又走近蘇木燃。
他又來到床邊坐下,伸手再次拿起他的袖袍,微抖的慢慢向上挽去。
越向上他的手就越抖的厲害,袖子已經挽到了肩膀處,可是那道陰紅血脈還沒有看到盡頭。
風蒲再次捏拳!
風蒲將他袖袍放下,蓋回臂上,對眼前昏迷不醒的蘇木燃說了句:“得罪了!”
蘇木燃:“?”
顯然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可不待他想明白,讓他更不解的事情就發生了!
風蒲伸手解下他的腰帶,然後將他衣服一件一件的敞開,讓他結實的胸膛就這樣裸露在外。
風蒲伸手撫上他的身軀,毫無溫度。
風蒲將擋在他左胸上的衣衫撫開,怎料他的手又狠狠的抖了一下。
那條血脈幾乎快要觸入心髒了!
風蒲匆匆將手收回 ,用被子給他蓋上,關上房門,轉身就下了樓。
蘇木燃:“???”
風蒲來到大門前將沒來得及關的門關上,從裏麵反了鎖,又將房子裏所有窗戶都關了個嚴實,窗簾全部拉上。
這才轉身進了廚房。
來到廚房,風蒲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碗,用勺子挖了五六勺紅糖,加入溫開水,輕輕攪動讓糖融化…
紅糖與水融化成了一碗紅色非常濃厚的液體。
風蒲拿起勺子嚐了一口,微微擰眉,因為紅糖放的太多水太少的緣故,一口下去,甜得不行!
風蒲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放下勺子,抬起左手,伸出戴著銀戒的中指。
他看著手指,手在發抖!
他似乎在猶豫什麼,又似乎在害怕什麼…
下一刻,他抬起左手食指在戴戒中指上幹脆利落的滑過,再看時中指已經有一道血痕!
風蒲將中指對著裝滿紅糖水的小瓷碗滴下兩滴血,然後收回手,拇指在中指上輕輕一撫而過,瞬間傷口愈合不見,如指尖從不曾破過皮,流過血。
他拿起勺子攪了兩下,讓血融合進糖水裏,然後拿起碗,關了廚房的燈回了房間。
樓上躺著的蘇木燃見人遲遲未歸,心裏滿是慌亂與擔憂。
他想起來去看看,又起不來,努力想睜開眼,眼皮卻完全不給麵子,連動都不動一下。
多次自我掙紮無果,反倒引得心口越來越疼!
“哎!看來是時間到了,要撐不住了!”
蘇木燃才暗暗歎完氣,房間門就被從外打開了。
風蒲打開門,看著床上人麵色比先前更差了,他連忙走過去,把碗放在床頭櫃上,扶起他,讓他背靠床頭。
把人放穩後,他右手拿起勺子,打了一小勺紅糖水往少年唇邊喂去。
風蒲喂完一勺覺得這樣太慢,不是辦法 ,他又打了一勺,這次,他用左手輕輕撬開他的唇,輕輕鬆鬆的喂了下去。
就這樣,一碗甜的幾乎要拉絲的紅糖水全部喂入蘇木燃口中。
蘇木燃喝下了一勺又一勺他不知是何的甜得要掉牙的液體。
他心裏不停猜測:“這是臨行前的孟婆湯?還是…傳說中甜甜的糖汁?”
隻是他喝下後,體內似有一股熱流,貫穿他的五髒六腑,流過他全身經脈,然後聚集在他的心口。
似有一股力量在將即將觸入心口的毒,從心口沿著左臂一點一點向下推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