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老,您別生氣嘛…”
“一邊去,別擋光!”
“好好好,您消消氣消消氣…”
宅院裏,酒老氣呼呼的黑著個臉,罵罵咧咧的大力刷洗著自己的寶貝酒壺。
身旁蹲著一個黑衣少年。
少年長相極其俊逸,濃密的劍眉如刀鋒般銳利,狹長鳳眸半眯,鼻挺睫長,唇角微勾帶著一個淺淺的弧度。
少年看著親切隨和,毫無攻擊性,可卻莫名給人一種既邪氣又危險的感覺。
此刻,少年笑嘻嘻蹲著身,討好似的勾住酒老的手肘,好話連篇,
酒老吹胡子瞪眼的瞪他,完全不給他絲毫麵子。
少年受盡白眼,倒也不氣,反倒體貼的給酒老揉肩捶背,繼續哄騙。
“酒老,別氣了別氣了,氣壞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哼,”
酒老白了他一眼,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魔尊大人,您屈尊降貴的伺候老夫,這讓老夫很不安啊!”
酒老口中的魔尊大人蘇木熹,聞言手上動作越發勤快,
半彎著的眸子,如皓月般勾人:“酒老,您喚我辰微就行。”
“老夫可不敢!”酒老涼嗖嗖瞥他一眼。
“有何不敢,您從前不都是這般叫的。”
“從前是出去,如今可不同。”
“哪有不同?”蘇木熹略微疑惑的抬起眸子,臉上笑意不減。
酒老與他眼神對視,說:“從前不知你陰險歹毒,如今知道了,老夫可不敢惹你!”
“嘿…”蘇木熹一聽就不高興了,收回手就站到他麵前,
理直氣壯的問,“我哪陰險歹毒了?”
酒老見他一臉正氣,也火了,一把甩掉手中的刷子,站起身,與他麵對麵駁論。
“你哪陰險歹毒!”
酒老叉腰挺胸,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偷我酒喝不說,還坑害老夫,臨陣脫逃,言而無信…”
“辰微,老夫被你那寶貝弟弟拎到那萬惡水域,獨自承擔他那衝天怒火,你卻躲起來睡大覺,你說說你歹不歹毒!”
酒老越說越氣,最後索性一拂袖,又坐了下去。
蘇木熹被罵得微愣,理虧的摸了摸鼻子。
也蹲下身去,一臉正色:“那小子怎麼欺負你了,您老告訴我,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說完,又討好的笑了起來,主動拿起刷子替酒老刷酒壺,
邊刷邊說:“我可沒臨陣脫逃,我真暈了。”
“哼…”酒老氣笑:“那現在蹲在我身邊的是誰,鬼啊?”
“這不差不多嘛,”蘇木熹笑應:“魔和鬼都一樣!”
酒老切了一聲,心道,那可真差得遠了。
堂堂魔尊完全沒個魔尊的樣,沒臉沒皮的繼續哄著老頭。
酒老從頭到尾對他吹胡子瞪眼,完全沒有麵對蘇木燃那般的敬畏收斂。
一番下來,老頭依舊又氣又罵,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頭早已消氣。
現在還鬧騰,隻不過是在發牢騷…
“酒老,不氣了,明兒我送你個新的酒壺,保比這個好。”
蘇木熹揉揉酒老的腿,再捶捶,簡直把討好做到無可挑剔。
酒老不自在的瞟他一眼,蘇木熹連忙賠笑。
酒老移開腿,胡須下,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嫌棄的擺擺手:“得了,別在這妨礙老夫,回你的天堂閣去,看著就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