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回到酒店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來到醫院。
36樓往上是vip病房,電梯裏人漸漸少了,電梯在38樓停下的時候,就隻剩下了岑煙一個人。
剛要走出電梯,四個黑衣大漢進來,堵住了她出去的路。
岑煙拽著胸前的包包,警惕地看著他們。
下一秒就聽見他們齊刷刷一句,“夫人,得罪了。”
其中一人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電梯的數字往40樓升。
岑煙緊著的神經放鬆下來,冷笑一聲,原來是顧時硯的人,他到底想做什麼。
電梯停下。
“夫人請。”
岑煙繃著臉,麵無表情地走出去,“哪間病房?”
右側不遠處,一間病房的門從裏麵打開,陸淩禹臉上的笑格外友好,頷首,“岑小姐早。”
岑煙一早上的心情被破壞,沒什麼要跟他寒暄的意思,直接問,“顧時硯呢?”
陸淩禹把門拉得大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岑煙斂著脾氣,還算平靜地走進去。
顧時硯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麵前放著台筆記本,骨感修長的手指在上麵靈活地敲鍵盤,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還在跟人打著電話。
他工作的時候,眉毛會不自覺地蹙起,嚴肅,認真,整個人身上有一股氣場全開的氣勢。
她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停下,男人抽空看了她一眼,繼續跟電話裏的人吩咐,“嗯,先這樣,下午發到公司郵箱。”
藍牙耳機摘下。
岑煙率先開口,“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顧時硯蹙起眉,抬眸掃了眼門口站著的罪魁禍首。
陸淩禹一臉無辜狀。
剛才的四個黑衣壯漢現在也排成一排,低著頭站在門口。
陸淩禹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放心,小事一樁,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人給他找來了,別欲求不滿來謔謔他了。
昨天晚上這貨一晚上不是要喝水就是說他打呼吵著他了,他睡覺什麼時候打過呼嚕,就是存心折騰他。
一晚上沒怎麼睡,他得趕緊回去補覺。
顧時硯看著眼前臉色不算好看的女人,沒打算背下這口鍋,“抱歉,陸淩禹事先沒有和我商量,我替他道歉。”
岑煙抿唇,點了點頭,她就說,顧時硯怎麼可能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男人突然出聲叫住她。
岑煙步子一頓,回頭。
顧時硯眼神微閃,薄唇緊抿著,“你,在怪我嗎?”
昨天在顧家老宅的事情被他先主動提起。
岑煙眼神微閃,勾唇,“沒有啊,我能理解。”
她把事情很客觀地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從兩人被砸中的概率,到當時從不同角度看可能存在的視覺誤差,從理智到情感,條理清晰地一一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