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以一種極其迷惑又無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離婚證還在她行李箱角落裏放著呢。
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男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後靠坐著,幽幽開口,“前夫前妻也算。”
岑煙:“……”
她該去更新一下實時網速了,一向冷情自若的顧氏集團掌門人學會講冷笑話了。
敷衍性地扯了下嘴角,“顧總知道是前夫和前妻就好。”
她刻意加重了“前夫前妻”幾個字,連帶著對他的稱呼也變成了冷冰冰的顧總。
男人半闔著眼,黑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隻有低緩的聲音沉沉自唇間溢出,“現有的法律沒有哪條規定,前夫前妻不能重新結為夫妻。”
話音落,空氣中死寂了三秒,岑煙連耳朵裏都是荒謬,心裏卻沒半分漣漪,“顧總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話要是被木婉小姐聽到了,怕是要傷心了。”
顧時硯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你在介意她?”
“顧總想多了。”
她的反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男人嘴角的弧度淡了幾分。
她又說,“是,法律是沒有規定,但是在我們這裏,不可能。”
她語氣很認真,眼神堅定得像是要入黨。
顧時硯突然輕笑了聲,不疾不徐地重複了幾個字,“不可能?”
“是,除非有一天這世界上時間能倒退,否則絕不可能。”
她不知道顧時硯為什麼會在他們離婚之後突然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但是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喜歡上他。
她這話不知道是哪個字說得重了刺激到了他,顧時硯臉上的表情斂得一幹二淨,又恢複了一往的疏離,淡漠。
語氣帶了些嘲諷,“時光倒流麼?”
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去,他沒多待,很快起身離開了。
顧時硯走之後沒多久,楠溪臉上布著可疑的紅暈,從陽台走出來,陸淩禹氣定閑神地悠悠跟在後麵,被她沒什麼殺傷力地瞪了一眼。
陸淩禹毫無要哄人的自覺,眼神散漫一掃,“他走了?”
岑煙點了下頭,一桶泡麵下肚,她已然有些撐了,“我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吃。”
等她進去了,楠溪橫著臉警告他,“陸淩禹,你以後少帶著顧時硯到岑煙跟前晃悠!”
這話說的,好像是他把人強行綁來的,陸淩禹笑睨她,“腿長他身上,我能做什麼。”
“反正我不管,話我撂這兒了,你看著辦吧。”
她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跟你絕交的模樣,陸淩禹耐著性子牽過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怎麼還不講道理了?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鬧去,你少跟著瞎操心。”
她被他這副你別無理取鬧的語氣激得火一下就上來了,擔心被岑煙聽見,壓著聲音,理直氣壯,“我就不講道理了,當初這婚還沒離的時候,也沒見他對岑煙多上心,現在離婚了跑過來做什麼,回憶舊情?哼,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一邊對舊情人牽腸掛肚,另一邊在前妻跟前陰魂不散,純屬有病!”
一口氣說完,甩著拖鞋“砰”地一聲進了房間。
陸淩禹手落了空,挑了下眉,他這算是被誤傷了?
在臥室裏待了一會兒,楠溪悄悄拉開一條門縫往外看,陸淩禹已經走了。
打開房門慢騰騰地走出去,在餐桌前坐下。
不忘叫上岑煙,“煙煙,過來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