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愣了一下。
這件事她沒跟她提起過,每次跟她聊天的時候,她也總是嘻嘻哈哈地沒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回抱了她一下。
楠溪反倒是笑了,“你別擔心,分手是我提的,我就是怕你擔心所以就沒跟你說。”
她這麼說,岑煙反而開始擔心了。
當年陸淩禹輕飄飄的一句話,她就一頭撞了回去,如今卻主動提了分手,別是在他那兒受了什麼委屈。
楠溪這會兒像是心裏憋了很久的話被撕開了個口子,不吐不快。
沒等她問就自己說了,“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他鎖骨上有個紋身。”
岑煙點頭。
她是說過,上麵刻著個陸字,缺了一角,旁邊還有道疤。
“其實陸字旁邊原本還有兩個字。”
岑煙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楠溪笑得蒼白又無力,“是他未婚妻的名字。”
她看岑煙一眼,“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嗎?”
“陸淩禹錢包的夾層裏,有一張照片,那上麵的紋身還是完整的,我幫他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
岑煙靜靜聽完,眉頭皺得很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攬過她的頭靠在她肩膀上,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
“其實你當初就跟我說過他以前有一個未婚妻的,我覺得沒關係,那些都過去了,我這麼好,總有一天他心裏會有我的,可是煙煙,”
她偏了下頭,額頭抵著她肩膀,“真的好難啊。”
是她太天真了,妄想著能把他心裏的那顆痣除掉。
她這樣一個樂天派的人,現在連頭發絲都透著股濃烈的傷感,岑煙受她的情緒感染,心裏也沒來由地微微酸澀了一下。
肩上的布料傳來一陣濕濡,岑煙僵著身子,默默給她遞了兩張紙,手在她背上幫她順著氣。
“會過去的。”
能抽身出來,就不算太晚。
……
她在黎江別苑待了一天。
白天回複了幾條工作上上的消息,中午跟楠溪兩個人出去買菜做了午飯,到了傍晚時分回了葉家。
國內現在正好是放國慶假時期,葉家一大家子人都在。
葉芷然也從學校畢業了,聽說畢業之後去了畢業旅行,她喜歡畫畫,回來之後葉懷乾出錢給她開了個畫室。
兩年不見,她比之前要穩重了許多,規規矩矩叫了她一聲,“姐姐。”
岑煙照例把帶來的禮物給她,她說了句“謝謝”,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逗弄她養的那條寵物狗。
自從兩年前葉芷然喝醉了來醫院鬧過那一次之後,就沒再來找過她的茬,也很少在她麵前出現,像是變了一個人。
岑煙對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樂得清淨。
“你說說她,我讓她畢了業來公司上班,她非不聽,就要搗鼓她那什麼畫室,要不是我跟你舅媽幫著,房租都交不起。”
葉懷乾嘴上這麼說著,語氣裏卻都是縱容,一聽就不是真的在說她。
葉芷然卻不服氣了,“誰說的,上次我那幅畫,有人出20萬要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