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眉頭皺了下。
楠溪下意識地挨著她近了些,把她往身後攬了攬。
顧時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雖然麵料還是純黑色的,但是細微之處能看出些不同。
他鼻子上還有點紅,但是不影響容貌,臉上依舊是那副寡欲沉穩的樣子。
不緊不慢地抬步過來。
他先是掀著眼覷了眼岑煙,後者眼神也沒往這兒給一個。
聲線幹冽,低低笑了兩聲。
漆黑的瞳仁半掩著,看向秦銘晟,“把人往家裏送,秦總這是教訓,還是護著?”
秦銘晟被挑了刺,也絲毫不見生氣,語氣坦坦蕩蕩,“自然是教訓。”
顧時硯挑著眉,“那是我冤枉秦總了,既如此,我也幫秦總出個主意,想來秦總不會介意。”
寧瑤聽了眼神有些哀怨,轉頭恨恨地看向岑煙。
岑煙:“……”
她可什麼都沒說。
噢,她忘了,
寧瑤也喜歡顧時硯。
秦銘晟來回看了他們幾眼,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些什麼,“顧總有話不妨直說。”
顧時硯淡“嘖”了聲,冷冽的五官沒怎麼鬆動,“不如交給我來處理如何,秦總可以放心,不會出現任何偏私。”
寧瑤不知怎的脫口而出,“我不要!”
他們把她當什麼了,一個個上趕著要來教訓她嗎?
秦銘晟聽見這話也皺了眉,“顧總說笑了,怎麼能麻煩顧總。”
“不麻煩,”
顧時硯抻了抻褲腿坐下,語氣鬆緩得像是說著今天天氣真冷,“正好練練手。”
寧瑤身子抖了抖,眼睛因為震驚而微微睜大了些。
練手?
他還想動手打她嗎?
秦銘晟微眯著眸,臉上慣有的溫和氣息往裏收了收,“顧總不會是粗魯的人。”
顧時硯身體往後靠了靠,餘光一瞥,嗓音有些低啞,“是麼,看來我形象還挺好。”
他說完這話,眼神落在坐在對麵默不作聲的女人身上,有些意味深長。
楠溪也有點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了,顧時硯怎麼擺出一副替岑煙出氣的架勢。
小聲跟岑煙咬耳朵,“他們在幹嘛?”
岑煙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
楠溪不過片刻就把那點還沒鬆動的天平撥穩了些。
且不說是不是出氣,就算是又怎樣,那也改變不了他婚內出軌的渣男本性!
她們倆的竊竊私語,在寧瑤看來就是合起夥來幸災樂禍。
“噔噔”兩步走到岑煙麵前,“一個要把我送回家讓我爸爸教訓我,一個想打我,全都向著你,這下你滿意了吧?”
而後仰著高傲的頭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楠溪和岑煙兩個人同時默契地轉過頭,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顧時硯直接起身,走到岑煙身邊,修長的手用了點力道,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
楠溪和秦銘晟同時一左一右攔著他。
楠溪是擔心他是因為今天岑煙扇了他巴掌的事情,秋後算賬來的。
秦銘晟則完全是下意識的,這個男人現在情緒看起來不太穩定,不能讓他這麼把人帶走。
柿子撿軟的捏。
顧時硯嘴角疏淡一勾,看向抓在胳膊上的那隻手,“秦總也想練練手?”
秦銘晟看著他不語,卻也沒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