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緊閉著,她似乎聽到男人的方向傳來一聲輕笑,聽著心情像是轉晴了。
“行,說你不得。”
“……”
“一說還有脾氣了。”
“……”
岑煙心裏默念了三聲要冷靜,還是睜開了眼睛,“顧時硯。”
“嗯?”
“吵。”
他難得沉默,頭一回聽人用吵這個詞來形容他,似乎是覺得挺新鮮,
看了她片刻,伸手替她卷了卷被子,“行,你睡。”
岑煙其實說不上太困,閉著眼睛也是不想聽他話裏帶諷的嘮叨。
意識還在,視線不及處,其他感官就變得格外敏感。
沒過多久,就聽見房門輕輕搭上的聲音。
房間裏安靜了很久,聽見房門從外麵擰動的動靜,岑煙又忙閉上了眼睛。
他出去一趟,身上多了股很淡的煙味,岑煙忍著要皺眉的衝動,躺著一動不動。
床邊的人動靜似乎是停了一瞬,而後床墊微微往下凹陷了一塊兒。
那股煙味兒越來越濃,幾近鼻息。
上方一陣淡不可聞的悶笑聲過後,額角一涼,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對上一雙勾著淺淡笑意的的黑眸。
“醒了?”
他明明知道她沒睡著,卻故意沒戳穿她,眼神裏那點笑意分明就是在說:不裝了?
額角涼意未消,岑煙手摸上那兒,瞪了他一眼。
幼不幼稚,沒事彈她做什麼?
顧時硯眉梢那點笑意慢慢消散,他此刻上身俯著,脊背微微塌陷下去,單手撐在她一側,離她很近,入目就是他線條流暢鋒利的下頜線。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正經,岑煙絲毫沒有往別的方麵想,老實搖頭。
除了身上還有點發燙,沒什麼別的異常。
她生病的時候,有點乖,顧時硯喉結滾動,沉沉笑了下,聲線壓得克製,“那好,我現在必須得做點兒什麼,不然沒法冷靜。”
氣氛陡然一轉,岑煙遲鈍地感知到了危險,伸手去抓被子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手腕,“待會兒任你打罵。”
話畢,他頭壓低,傾身吻住了她。
他吻得極用力,舌尖長驅直入,沒給她半點反應的機會,岑煙幾乎是被迫承受著。
男人騰出一隻手托住她後頸,以方便他吻得更深的同時,還不忘小心護著她輸液的那隻手。
口腔為數不多的空氣被人奪走,岑煙大腦漸漸缺氧,揪著他外套的那隻手無力地推他,嗚咽著發出抗議。
“唔,手…”
顧時硯分出點心思,抽空看了一眼輸液管。
沒回血。
不管不顧地埋頭繼續,平複他自下午見到她開始就焦躁不安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