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乾臉上有痛苦,糾結,懊悔,各種雜亂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雙手搭上他肩膀,“懷乾,我們怎麼樣都沒關係,但你想想我們的女兒,你想讓她失去一切嗎?她從小嬌生慣養長大,沒有了葉家,她以後怎麼活得下去。”
葉懷乾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
......
吃飯的地方合秦老爺子的胃口,訂在了一家中式酒樓,
人來齊了,服務員開始陸陸續續上菜,
“秦老,你這一回去,怕是吃不到這樣地道的閩南菜咯。”
八大菜係裏,秦老爺子最鍾愛的就是這一係,家裏不是沒有請專門做閩南菜的師傅,可總覺得差了那麼點意思,後來想,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一方水土養一方食材吧。
秦老爺子嗬嗬笑了兩聲,“老了,折騰不動了,折騰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家裏待得最舒服。”
這話的意思,就是回去以後大概率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就等著小兩口的好消息,等著抱孫子嘍。”話是對著葉老爺子說的,明麵上就是跟岑煙跟秦銘晟兩個人說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都有些尷尬,
默默低頭吃東西,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中途聽他們越聊越離譜,甚至連孩子長大以後要找什麼樣的人家結親都已經談好了,岑煙實在是不怎麼聽得下去了,找了個借口去了趟衛生間。
出來之後沒急著回去,找了處少有人經過的地方,靠在窗戶邊吹吹風。
這個月份,晚間的風已經由涼意變成冷了,她身上穿了薄薄一層羊絨外套,瑟縮一下,打了個寒顫。
“當心著涼。”
黑色大衣還帶著主人身上的體溫,罩在她身上頓時身體四周都暖烘烘的。
岑煙轉頭看過去,男人站在她左側幾步開外的位置,離她不遠也不近,是分寸拿捏得很好的紳士距離,
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時硯看她一眼,“約了客戶一起吃飯。”
像是怕她不信,又加了一句,“就在旁邊,要不要進去坐坐?”
岑煙搖了搖頭,她沒有不相信,隻是順口一問而已,餐廳也不是她開的。
習慣了一見麵就劍拔弩張,現在這樣平和的氛圍反倒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小雨,猝不及防,毫無準備的行人著急忙慌地四處找地方避雨,
這兒隔得不遠就是等公交的地方,偶爾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把校服頂在頭上,打打鬧鬧地往站台的方向跑,有跑得慢的,同伴回頭罵罵咧咧地數落兩聲,再拉著一起往前跑,
“在想什麼?”
岑煙眼睛裏的笑意還未消散,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說,上學的時候,為什麼有些男生下雨了寧願淋雨也不跑,是不是在裝酷?”
顧時硯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岑煙唇角小幅度地彎了彎,沒說什麼,把肩上的外套取下來,還到他手上,“我該回去了,謝謝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