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他這個人極其自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這些日子,雷打不動都要去公司的。
顧時硯眉梢一下舒展開,眉尾有些鬆動,唇角小幅度地往上揚了揚,“無妨。”
“總有些事情比工作重要。”
“......”
他眼底的情緒變化之快,把岑煙看得一怔,
上一秒還是一片寡淡溫涼,此刻裏麵的溫柔和情意絲絲縷縷纏繞著她,像是要把人斃溺在裏麵,她慌忙移開了視線,
什麼毛病。
“小煙。”
秦銘晟手裏提著大大小小的幾份餐盒,看了一眼顧時硯,走到岑煙麵前,“我下去買了點吃的,你看看想吃點什麼?”
難怪剛剛沒看見他,原來是買吃的去了。
他把東西放下,一一打開,“太晚了,隻找到了這些,看看有沒有合胃口的。”
岑煙其實並不餓,但又不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半夜跑出去買回來的,最後拿了一小碗粥。
白粥寡淡無味,她隻喝了兩口就沒動了,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勺子攪著。
秦銘晟看了一眼在一旁穩如泰山巍然不動坐著的男人,禮貌問了一句,“顧總要不要也吃一點?”
顧時硯眼皮輕撩,嗓音淡淡,“多謝秦總好意,不必。”
岑煙顯然的沒什麼胃口,但她方才哭了這麼久,消耗的體力光吃這點怎麼能行,
秦銘晟找出店家配好的鹹菜,往裏麵撥了一小部分,“再吃點。”
“她喜歡放白糖。”顧時硯冷不丁一句。
見岑煙舀粥的時候,特意避開了那幾塊鹹菜,秦銘晟便知道他所言不假,挑了挑眉,對岑煙道:“抱歉,我下次注意。”
岑煙嚼東西的動作在顧時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亦是一頓,斂下眉,牽了牽嘴角,“沒事,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眼看著她把碗裏的那幾片鹹菜一點點吃完,像是在跟誰證明什麼。
顧時硯喉間瀉出一聲低低沉沉的笑,不知是自嘲還是別的。
“我去抽支煙,有事叫我。”說完這句話,起身闊步離開了。
“這段時間他好像變了很多。”秦銘晟口中的他,指的是顧時硯。
岑煙沒說話,但也沒否認。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雖然不知道用這個詞對不對,但岑煙確實覺得,他變成熟了很多,不再是什麼事情都按著自己的性子來,自己高興了就好,不考慮別人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他突然的轉變是從哪裏來的,但不可否認,這種處事方式的改變讓人心裏覺得舒服不少。
“小煙,其實你心裏一直都有他是不是。”
岑煙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或許是作為旁觀者的角色,所以有些事情秦銘晟看得比她這個當事人更清楚一些,
岑煙或許一直以來都沒放下過他,那些戳心窩子的話,更像是在偽飾,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建立起來的一堵厚厚的防禦牆,不願意承認在一個人身上受過傷之後心裏依然還忘不了他。
不過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
岑煙看起來不是很願意談論這個話題,“不說我了,秦大哥你呢?”
秦銘晟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想到那人眉眼處有淡淡的溫情,卻又扶額苦笑,有些無奈地說了一句,“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