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抬頭,怕和他視線相撞。
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幽邃的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兩條有力的絲線,緊緊縈繞。
心,突然跳得很厲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她害怕極了,怕傅嶼川發現什麼端倪。
“你,叫什麼名字?”
“何……何玲……”
“抬起頭。”
薑去寒隻能抬起頭,她盡量保持平靜。
他就那樣看著自己,她讀不懂他此刻的情緒。
他看了很久。
“手法哪學的?”
“我……我奶奶以前經常胃痛,我就給她按,時間久了,就熟悉了,沒什麼固定手法。”
“以後,我胃疼你就給我按按。”
“這……這合適嗎?”
“嗯?”
傅嶼川聲音上揚,帶著明顯的不悅。
薑去寒隻能點頭。
“退下吧。”
“是。”
她趕緊離開。
走到門口,她有些狐疑,她怎麼感覺傅嶼川一直看著自己離開?
她悄悄回頭看了眼,發現傅嶼川並未看著她,隻是盯著腳下的池塘發呆。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第二天,傅嶼川沒有去集團。
倒是醫生來家裏了,兩人關起門來不知道聊了什麼,反正醫生走的時候,麵容凝重,唉聲歎氣。
袁枚做好了養胃的早餐,送到了傅嶼川的房間。
傅嶼川看著托盤上清淡營養的早餐,挑眉。
“你來寂園也有一個多月了,以前我竟不知你還有這樣的好手藝。”
袁枚被誇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川哥哥,以後你會發現我更多的好呢。”
“叫我先生。”
傅嶼川突然收起笑容,嚴肅開口。
“可是……”
“我不喜歡重複兩遍,不過喬白羽來的時候,你想叫什麼都可以。”
袁枚腦袋神經突突跳動。
這話什麼意思?
他這是暗示自己,喬白羽來了,自己可以盡情發揮,氣死那丫的?
看來,這個喬白羽也不怎麼受寵嘛。
雖然自己平常不能叫這麼親密,但她也不難過,畢竟來日方長嘛。
“是,先生。”
她開心應下:“先生,快嚐嚐,這個山藥餅可難烙,火候稍稍大點,就糊了。”
傅嶼川嚐了一下,思緒像是跌入了萬千輪回。
他倒不知道這小小的餅這麼講究。
他還以為很輕鬆,畢竟每天一大早下樓,就能看到她做好了豐盛的早餐。
她一定起得很早,也失敗過很多次。
“先生,你看啊,我的手上都是泡,疼死了。”
傅嶼川看著她伸過來的手。
他定定看著。
薑去寒以前給他做菜的時候,是不是也被燙的滿手是泡?
薑家是窮過一段時間,可她記事起,日子已經是好過的,她根本不需要親自下廚。
這一身廚藝,是因為他學會的。
知道他胃不好,變著法的做養胃餐給他。
他一直不領情,真是該死啊。
“我會讓言謹送來最好的藥膏,女孩子的手不能留疤,會不好看。”
他看著袁枚,卻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
他都沒曾細細注意過薑去寒的手。
以後,也再沒這個機會了。
“先生,你對我可真好。”
袁枚高興壞了,她和傅嶼川的感情可謂是突飛猛進啊。
她想要上前抱住他貼貼,可他眼神立刻冷了,她悻悻的縮了縮脖子。
“你來這兒這麼久,在寂園還住得慣嗎?”
“住得慣。”
“可感到寂寞?”
“也還好。”
“交到朋友了?是不是那個叫何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