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霍去病來回的跑動中,向伯虞不停的書寫中,一天的案件審理時間就這樣過去,何慎以及他的手下,早已被霍去病打的不成人樣,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而向伯虞的案桌上也已經擺了上百條寫著所有枉死的人的原因和何慎收了多少賄。
夜裏向伯虞詢問了王易知道的何慎所做之事,聽完之後眼中精芒閃爍。
第二日,向伯虞二人照常記錄著百姓的冤屈,接近午時,遠遠的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一夥人馬正在接近,高舉的旗幟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吳字,正是何慎的頂頭上司,司隸郡守吳班。何慎睜開自己腫成一條縫的雙眼,看見自己的救命稻草終於來了,圓滾滾的麵龐也依稀分辨出了笑容。二人見吳班的護衛舉起馬鞭驅逐百姓,眼神微眯,發現其並沒有想要停車的意思,自然知道其來者不善,站起身走到台子邊緣,靜靜的看著吳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站在車架外麵的師爺見到二人並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手中的折扇將車外圍的護欄敲的咚咚作響,開口對著二人叫道,
“大膽,見了太守大人還不行禮!”
二人並不理會他,依舊盯著車門,等待著立馬的人出現,吳班發覺外麵一片安靜,耐不住性子,一邊掀開簾子一邊說道
“何人在蒲反縣聚眾鬧事?就不怕本太守以聚眾謀反逮捕你們嗎?”
還沒等吳班說完下一句,映入眼簾的二人讓他的呼吸瞬間一窒,望著兩張曾經有幸在洛陽慶功宴上見過一次的麵孔,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鞠躬行禮。
“下…下官有眼無珠,冒犯了兩位侯爺,還望侯爺見諒!”
“起來吧。”
霍去病的話語中聽不出什麼情緒,向伯虞則是接著開口
“吳大人近來可好?”
“托侯爺鴻福,尚可。”
“那俸祿可還夠用嗎?”
向伯虞意有所指的詢問出聲,吳班也是立刻反應過來,又想到何慎知道自己太多事,絕不能落在他們手裏,於是裝起了糊塗。
“下官…不知道侯爺這句話的意思,而且各地官員,都是由刺史負責監察,侯爺此番行為…有些過了。”
“哦?你是在教育我嗎?”
“下官不敢,隻是朝廷官員各司其職,才能運轉下去,還請侯爺將此人交於下官,定然會給侯爺一個滿意的答複。”
“不愧是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吳太守,還知道以國法壓本侯。”
“下官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怎麼?很害怕本侯從他那裏知道些什麼嗎?”
“沒有,隻是國法規定,侯爺並沒有權利幹涉我郡內的政務。”
“給你看個好東西!”
向伯虞見說不過他,直接掏出金令丟了過去,吳班接住的一瞬間,直接跪倒在地,如朕親臨四個大字將他唯一的底氣打碎。原本還能通過斡旋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而此刻…就已經是待宰的羔羊。至於翻臉逃跑,從大漢軍神手上逃脫,跟送死沒有區別。
“繼續!”
又是一日,向伯虞總共寫下近千張絹布,因為這貪官而枉死的,竟多達兩千多人,若不是向伯虞反複提醒,霍去病早就將何慎生撕了。
而王易也在何慎怨毒的目光中將其與司隸太守吳班的髒事兒盡數抖出,吳班也麵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任由副官將其捆綁。
“大人!大人,我說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王易湊上前,眼巴巴的望著向伯虞。向伯虞這才將翻看絹布的眼神分給了他一點。隨後將一遝絹布推向他
“這裏有一百一十七條人命,與你有直接關係,你告訴我,我拿什麼放你走?”
“可是你答應過我,不殺我的!”
“是的,我不殺你,不代表我會放了你!…更不代表,他們不殺你!”
向伯虞抬手指向正虎視眈眈盯著王易的副官們,待向伯虞右手放下,眾副官在王易驚恐的目光下一擁而上,隨後在百姓們的愛戴聲中,何慎的黨羽被盡數斬殺,屍體直接懸掛在了城牆之上。
接著一名副官走上前來詢問道
“這兩個怎麼辦?”
那副官說的正是何慎和吳班二人,向伯虞視線望去,發現霍去病正在抓著吳班的頭發狂扇巴掌,隻能無奈的捂著眼睛露出苦笑,
“這家夥,還真是除了打仗,別的地方都跟二十歲的青年一模一樣。”
“安排下去,挑選六個好手加上你,將絹布掛在他們身上,接著從此地開始,不允許他們穿鞋,徒步走去長安,交由陛下定罪。沿途盡量多經過一些郡縣,要讓當地的官員給我全部出來觀看!殺雞儆猴,本將就看看,誰還敢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者,殺無赦!”
“是!”
在蒲反縣百姓的歡送中,兩隊人馬正式分開,幾名副官押送何慎二人回京,霍去病等人則再次出發,踏上尋父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