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部落的酋長,猶如一頭養尊處優的巨獸,邁著那慵懶而散漫的步伐。
他那圓滾滾的大肚皮,好似一個裝滿了傲慢與偏見的酒囊,隨著他的每一步挪動,都極為誇張地微微晃動著,仿佛在向世間宣告著他對一切的不屑一顧。
他的眼神,恰似一潭死水,毫無波瀾地隨意散落在周圍的世界。
當那珍貴的草藥傳遞到他手中時,他僅僅是輕描淡寫地瞟了那麼一眼,那眼神中滿是輕蔑與漠視,緊接著,鼻子裏便發出了一聲極為不屑的“哼”聲,隨後,他那粗糙而又肥厚的大手隨意一揮,便將草藥如丟棄垃圾般傳了下去。
在他的眼中,那草藥仿佛連路邊的雜草都不如,隻是某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此刻,他的心早已飄向了遠方,或許正沉浸在部落裏那堆積如山、尚未吃完的獵物的美味幻想之中,又或許是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著昨日與族人一同狩獵時取得小勝的榮耀瞬間,那些血腥與歡呼的場景,如同最誘人的美酒,讓他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而棕犬部落的酋長,卻全然沒有這般閑情逸致。
他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大鎖給禁錮住了,內心的糾結如同千萬根亂麻,死死地纏繞著他的靈魂。
昨日那場盛大而莊重的天地之祭,那神聖莊嚴的儀式,那嫋嫋升騰、彌漫在空中的繚繞煙霧,都未曾能夠擾亂他內心的平靜。
然而,今日,這神農部落的族祭,卻如同一把銳利無比的尖刺,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內心,讓他陷入了無盡的困惑與掙紮之中。
“我們祭祀神農部落的先祖,可他們會祭祀我們的先祖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若從地底下傳來的沉悶回響,又像是一位迷失在黑暗中的行者在喃喃自語,同時,更像是在向身邊的族人發出痛苦而又迷茫的求救信號。
他的這一句話,仿若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在這支正行走於崎嶇小徑之上的祭祀隊伍後方,激起了一片洶湧澎湃的爭論聲浪。
有的族人,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絕倫的事情。
“這怎麼可以?我們的先祖難道不值得他們敬重?”
那聲音中飽含著一絲憤怒與不甘,如同燃燒的火焰,在空氣中跳躍著,似乎要將一切的不公與疑惑都焚燒殆盡。
而另一些族人則是交頭接耳,低聲地竊竊私語著。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與疑惑,像是在迷霧中摸索的行者,小心翼翼地探尋著可能的答案。
“也許神農部落有他們自己的考量,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了解清楚?”
他們的聲音微弱卻又充滿了探尋的渴望,在這一片嘈雜的爭論聲中,如同涓涓細流,努力地想要為這混亂的局麵注入一絲理性的思考。
嘲風,這位對世間萬物都充滿著強烈好奇心的探索者,本也聽到了這些激烈的爭論。
然而,他的目光卻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鎖定在了那些草藥之上。
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如星辰般璀璨的好奇光芒,仿佛在那些草藥中隱藏著宇宙間最深奧的秘密。
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如同一道敏捷的閃電,在人群中迅速地穿梭著,那身姿輕盈而矯健,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隻留下一片驚歎與疑惑的目光在他身後交織。
時光,如同一位無形的智者,在人們忙碌於祭祀與交易的紛繁事務中,悄然無聲地流逝著。
五天的時間,仿若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天下各氏的部落酋長與首領們,在完成了一係列莊嚴肅穆的祭祀儀式,以及在神農部落那熱鬧非凡、充滿著喧囂與活力的“日中市”以物易物的交易活動後,終於紛紛踏上了歸程,向著各自的本土進發,去繼續守護和書寫部落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