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之中,嫘祖宛如一尊孤寂的雕像,靜靜地佇立著。
她身姿婀娜,宛如春日裏隨風舞動的柳枝,然而此刻,那柔弱的身軀卻透著幾分憔悴,仿佛被歲月的霜雪侵蝕過一般。
她那原本美麗動人的臉龐,此刻也布滿了難以言說的憂慮之色,恰似被一層淡淡的陰霾所籠罩,讓人看不清她眼底深處潛藏的情緒。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思緒卻仿若掙脫了韁繩的野馬,不由自主地飄遠。
在她的腦海深處,漸漸浮現出嘲風的身影。
那身影是如此清晰,仿佛嘲風就站在她的麵前。
每當念及嘲風,嫘祖的心便好似被無數細密而堅韌的絲線緊緊揪扯著,疼得她幾乎難以承受。
這種疼痛,不是身體上的創傷,而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仿佛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又被絲線重新纏繞,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無盡的折磨。
嫘祖猛地用力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如鬼魅般糾纏不休的思緒徹底驅散。
她用力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努力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眼前這彌漫著煙火氣息的現實之中。
隻見她微微彎下腰,那動作輕柔而舒緩,仿佛生怕驚擾了這寂靜的空氣。
她伸出纖細而靈巧的手指,緩緩地探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那水,冷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棱,瞬間刺痛了她的指尖。
但嫘祖卻似毫無察覺,熟練地在水中淘洗著米。那些晶瑩剔透的米粒,在她的掌心歡快地翻滾跳躍著,相互碰撞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瑣碎與真實。
每一粒米,都是生活的饋贈,也是生活的重擔,它們在嫘祖的手中翻滾,如同命運的骰子,不知會擲出怎樣的未來。
淘洗完米後,她小心地將米粒倒入那口懸掛在火塘上方的鍋中。
那鍋,被歲月熏染得漆黑,卻承載著無數頓溫飽的希望。
接著,她拿起水瓢,舀起適量的水倒入鍋內。
水入鍋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然後,她緩緩蹲下身子,動作有些遲緩,仿佛被疲憊拖住了腳步。
她熟練地擺弄起火塘裏的柴薪,先是將一些幹燥的枯草和細小的樹枝小心翼翼地堆放在一起,這些柴薪,是她平日裏辛苦收集而來,每一根都飽含著生活的艱辛。
她用燧石輕輕敲擊,濺起的火星落在枯草上,那一瞬間,仿佛希望被點燃。
不一會兒,星星之火便燃燒起來,逐漸蔓延至整個柴堆。
火焰漸漸升騰而起,歡快地舔舐著鍋底,鍋中的水也開始發出輕微的汩汩聲,仿佛在奏響一曲生命的樂章。
這樂章,在這寒冷的冬日裏,顯得格外溫暖而珍貴,它是生活不屈的呐喊,是生命頑強的讚歌。
沒過多久,嫋嫋的炊煙便從茅屋那簡陋的屋頂緩緩升起,悠悠地飄散在寒冷而寂靜的空氣中。
炊煙如同一縷縷絲帶,輕盈地舞動著,為這冰天雪地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人間的溫暖與生機。
它是嫘祖對生活的堅守,是這片白茫茫大地上的希望之旗,向遠方訴說著這裏還有人在頑強地生存著。
突然,一陣狂風從門道呼嘯著席卷而來,那風聲猶如鬼哭狼嚎般刺耳,如同一頭凶猛無比的野獸,無情地穿透了嫘祖單薄的衣衫。
嫘祖隻覺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直竄頭頂,她不禁打了一個劇烈的寒戰,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瞬間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地緊緊裹住自己的衣服,雙臂交叉在胸前,試圖留住那一絲可憐的溫暖。
微微顫抖著起身,她的雙腿有些發軟,仿佛被這寒風抽走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