嫘祖端著熱氣騰騰的粥,腳步匆匆卻又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唯有那從窗戶縫隙中透進來的幾縷微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奶奶,該喝粥啦。”嫘祖輕聲說道,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生怕驚擾到什麼。她緩緩走到床邊,床邊躺著一位麵容憔悴的老人,正是嘲風的奶奶。老人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深陷,毫無神采,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嫘祖在床邊坐下,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到老人嘴邊。老人費力地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喝著粥,每咽下一口,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嫘祖看著老人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她的眼神裏充滿了關切與溫柔。
“奶奶,慢點喝,別著急。”嫘祖輕聲安慰著,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
剛喝完粥,老人的嘴唇又動了動,聲音微弱地說道:“肉……我想吃鹿肉。”
嫘祖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轉為堅定。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奶奶,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弄。”
嫘祖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間。此時,外麵的陽光正烈,照在大地上,一片明亮。她來到廚房,熟練地找出一塊鹿肉,洗淨後,用鋒利的刀將鹿肉切成薄片,再細心地撕成一小撮一小撮的肉絲。她的雙手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白皙,動作卻十分麻利,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對老人的關愛。
回到房間,嫘祖重新坐在床邊,拿起一小撮肉絲,輕輕送到老人嘴邊。老人慢慢咀嚼著,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情。嫘祖看著老人,眼中不禁噙滿了淚花,她的視線漸漸模糊,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過往的畫麵。
老人嚼完一塊鹿肉,微微喘息了幾下,接著連聲問道:“嘲風……嘲風……回來了嗎?”
嫘祖回過神來,連忙用手擦去眼角的淚花,強顏歡笑道:“奶奶,嘲風還沒回來呢,不過他肯定很快就會回來的,您就放心吧。”
老人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燃起一絲希望,她喃喃自語道:“嘲風啊,奶奶好想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嫘祖輕輕握住老人的手,那雙手布滿了老繭和皺紋,皮膚鬆弛,仿佛幹枯的樹枝。嫘祖的手很溫暖,她緊緊地握著老人的手,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奶奶,您別擔心,嘲風是個有本事的孩子,他出去闖蕩,肯定能闖出一番名堂來。等他回來,看到您身體這麼好,肯定會特別高興的。”嫘祖耐心地安慰著老人。
老人點了點頭,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期待著嘲風的身影能突然出現。嫘祖陪著老人坐了一會兒,見老人有些困了,便輕輕放下床簾,讓老人好好休息。
嫘祖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院子裏種著幾棵大樹,枝葉繁茂,投下一片片陰涼。嫘祖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思緒卻飄到了遠方。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嘲風的情景,那時的嘲風還是個青澀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嫘祖,你在想什麼呢?”一個聲音打斷了嫘祖的思緒。嫘祖抬起頭,看到是村裏的一位大娘。
“大娘,沒什麼,就是隨便想想。”嫘祖微笑著回答。
大娘在嫘祖身邊坐下,歎了口氣說道:“這嘲風啊,一走就是這麼久,也不知道在外麵過得怎麼樣。他奶奶天天念叨著他,眼睛都快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