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所裏擠滿了人，叫喚聲此起彼伏，隱約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聲音，聽著倒像是在吵架。
葉想實在是很無奈啊，這嬸子怎麼還停不下來了呢。
“路醫生，我肚子都疼死了，你就隻關心別人，枉我還想著給你介紹大姑娘呢，嬸子的心比肚子還難受啊。”
路好又好氣又好笑，這怎麼還扯到這裏了呢。
葉想拍拍腦袋，“嬸子，你肚子不疼了。她們還疼呢。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疼的，行不行？”
“就吃了中飯啊。不怎麼怎麼的就開始頭疼，還有點惡心。我就跑來一看，也沒人，我就回去了，在家躺了一會，實在是疼的厲害了，才又來的。”
“來了才發現，大樹媽比我還嚴重，還發燒了，哎呦，我本來都懷疑是吃壞肚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們是不是被人下毒了啊。”
“完了完了，路醫生也看不出來，我這條老命是要沒了啊……我兒子還沒娶媳婦呢……”
眼看著走向逐漸離譜，葉想忙不迭的打斷她繼續。
“你們還在那裏幹什麼？我媽都快燒糊塗了，路醫生你快來看看啊。”
大樹看著這幾個人囉裏八嗦沒完沒了的，再看看自己的老母親差點就要出氣多入氣少了，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
方才還非得讓他去叫葉想來，來了也不看病人，就知道聽吳嬸子廢話。
整個湖西村誰不知道，吳嬸子出了名的話多。
葉想轉頭，發現說話的是大樹，但是其他人也是一臉著急。
“你們先別著急，病因沒找到。我用藥也是沒用啊。”路好環顧四周，安撫道。
“你圍著吳嬸子就能找到病因？我看你就是被葉想給蠱惑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夥子就是心不定……”
“對啊，葉想可是嫁了人的人了，你就別惦記了。”
“就是，一個醫生，不好好治病，就知道惦記別人家的小媳婦……”
……
等待的焦急，對病情無能為力的憤怒，讓這些人平時對路好的客氣都煙消雲散。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路好氣的滿臉通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一個大男人就算了，葉想的名聲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汙蔑。
“你們給我閉嘴！”
路好氣的聲音都在發抖，“你們這病，我治不了，你們送到縣裏去吧。”
“好啊！耽誤我們治病，現在就送縣醫院，要是出事了，都是你害的。庸醫！”
說話的是個婦女，路好認出來是其中一個病人的兒媳婦，姓王，大家都叫她一聲王姐的。此刻已經在指揮著自己丈夫扶著病人了。
路好到湖西大隊已經一年多了，從來盡心盡力，第一次被人說這麼難聽的話。說不難過是假的。
*
葉想沒心思關注他們吵架，悶起頭繼續問。
“那你幾個人早上是不是一起幹活的？”
有一點說的沒錯，這幾個人的症狀還真的像是中毒了。
可是鄉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給幾個婦女下毒。現在也沒有檢驗設備，隻能靠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