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睿智,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有一種靈活,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
有一種本能,叫做審時度勢趨利避害。
但是還有一種執拗,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通常這種執拗的人,不識時務,不懂變通,不避災禍,認定一條死理就一路走到底,任你刀山火海,至死不渝。
有時這種執拗,被叫做骨氣。
一種支撐著一個偉大的民族走過五千年風風雨雨的骨氣。
此時小磯三下郎看著大笑不止的陳雙刀,有些不明白。
明明是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大爺被自己打得幾乎站不起來,憑什麼他卻笑得那麼開心?
那笑聲好刺耳啊!
大夏國的人真的好奇怪。
小磯三下郎抬起手,掌心裏一枚水彈逐漸成型。
再見了,老大爺。
“哈哈哈,終於輪到我了嗎?”
陳雙刀雙腿前伸,箕坐在地上,上半身無力地靠在一塊石頭上,一邊笑著一邊解開上衣紐扣,幾道猙獰的傷疤趴在胸口,隨著劇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自我曾祖起,閩東陳氏四代從軍,受國恩一百餘年,今日,我陳煥璋歿於國事,不辱祖先威名!”
說罷,陳雙刀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挑釁一樣對著小磯三下郎說道:“來,往這兒打。”
“哢~”
突然,一道白光從眾人頭頂的牆壁上破土而出,朝著小磯三下郎的頭頂直直飛去。
那一瞬間,小磯三下郎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於是一個躲閃,白光直直向下飛去,插入腳下的土地裏。
“嗡……”一陣低沉的劍鳴。
白光散去,顯露出一把寶劍,攜裹的餘威不減,地麵龜裂,塵土飛揚。
一道低沉雄厚的聲音隨之響起:“老陳,我來晚了!”
聽到這個聲音,陳雙刀先是一愣,然後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喃喃自語。
“MD,你個王八蛋,你咋來了,你TM妨礙老子英勇了知不知道!”
一股強大的威壓逐漸靠近,眾人紛紛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
“嘩啦,嘩啦。”
牆壁裂開,碎石掉落,露出一道人影。
齊大寶。
大夏國江南靈戰軍駐靈石礦大隊隊長,此刻衣衫襤褸,傷痕累累,隻剩下了右邊一條胳膊,手裏攥著一個人頭。
他飄在空中,渾身被一個人形的水團包裹,左臂斷裂處能看見白骨,肌肉,卻一滴血都不往外流。
陳雙刀看見摯友這個樣子,並不吃驚,隻是淡淡說道:“MD,我就知道,你這麼久不來,八成是遇到了麻煩。”
齊大寶歎了口氣,說道:“失算了,被人家一路掏到了老窩,我的責任。”
隨後,四處尋找,終於看到了馬小嶸和秦紅瓔的屍體。
“小馬,紅瓔……”
老齊在空中直愣愣盯著二人。
喬茂達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好像感覺到了,剛才那一瞬間,老齊眼裏的光彩消失了,仿佛突然間蒼老了十歲。
“老陳,你還不能死,咱們援軍就快到了,你得帶著你的學生們安全回家。”
說完,看向小磯三下郎,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笑。
“你們這次大手筆啊,啊,一個八級,一個七級,哈哈,真看得起我齊某人。”
老齊把手裏的人頭扔向小磯三下郎,說道:“岡村那個小夥子潛力不錯,可惜是個七級,諾,我把他帶來了,你再看他最後一眼。”
小磯三下郎看著腳底下的人頭,辨認出五官之後,表情逐漸扭曲。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土肥圓呢?他是八級,他倆怎麼會沒有殺死你?”
小磯三下郎越說越激動,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
老齊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左臂,說道:“你說那個小矬胖子啊,我倆現在一個德行。他也太慫了,第一次看見這麼怕死的。”
老齊說完,僅剩的一隻手對著寶劍的方向淩空一抓,隻見寶劍拔地而起,飛回老齊手裏。
“他跑了,現在到你了,我要你留在這裏陪葬!”
小磯三下郎一聲冷哼,終於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二人很默契地直接近戰搏鬥,誰都沒有用大規模殺傷性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