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在長白山的一個青銅門前麵撿到他的。”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伍身上,目光無不帶著疑惑和急切,但偏生這人說話慢條斯理的絲毫不慌又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那應該是他走丟的第二年。”

無邪本來都驚的站起來了又被他這麼一說又呆呆的跌坐回去,用力搖了搖頭把頭昏腦脹的感覺晃出去,長呼了口氣,勉強冷靜下來。

“我哥小時候走丟過?我根本沒印象,也從來沒聽爸媽二叔三叔還有奶奶說起過半點兒,怎麼可能?”

“當時你一兩歲的樣子,不記事,至於為什麼沒有人提及……”

“你應該也清楚,吳家不是那種會給你們配個貼身照顧的把‘富家子弟’的牌子貼臉上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哪家小少爺的家族。”

“發現無情不見後,他們搜尋了整座吳宅,在向守門的確定了下人最後一次見過他到全宅子都完全找不到他的時間段裏,唯一出入過吳宅的,隻有幾個小廝和無二白,而且他們都沒有攜帶任何足以裝下不管是一整個還是拆解過的三歲小孩的容器。”

“唯一的發現,就是後院的一串腳印,一直延伸到到圍牆牆角處,兩米多高的圍牆,牆沿上有鉤爪和攀爬的痕跡,但都是從內院到外麵的,那些痕跡很潦草,牆壁上被蹬了好幾個泥腳印,還有滑落的痕跡,爬牆爬的相當的沒有技術含量。”

“但可以確定的是,隻有一個人的痕跡,沒有任何掙紮打鬥的跡象。”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或許是過於詭異,吳家並沒有向外透露過這件事,知情的也就隻有那麼寥寥幾人。”

“哎不是!你他娘的擱這講懸疑片呢?!震驚,三歲小孩獨自爬過高牆奇幻失蹤。真是青蛙跳出井——給長見識了。”

“不說別的,就說這從未流傳出去的事怎麼就你知道呢?好歹也是道上混的,胖爺怎麼就半點兒風聲不知道呢?”

胖子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直勾勾的盯著伍看。

雖然說胖子之前連他還有一個出國的哥哥都不知道,但也半點兒不妨礙他現在逼問時裝13的氣勢,無邪心裏暗道。

不過也是,知道有這回事也就算了,詳細到他家後院的圍牆腳印和守門的的話,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而且,如果哥真的丟了,那就不可能不去找,而且不會是用正當的渠道去找,一個盜墓世家,去警局報警找小孩?

無邪無聲的笑笑,想到了之前七星魯王宮嚷嚷著要報警的他,真的挺傻的。

他在道上的確是沒什麼人脈,但看小花也不知道的樣子,所以如果這事是真的,就憑他現在的話,現在要去查也肯定是查不到什麼的。

當時他家肯定有原因的封鎖了消息,但不可能是因為那種怪力亂神什麼的,不能讓人知道,那找人的難度會提高不少,如果隻是因為那些二叔他們根本不可能這樣做。

本來聽著伍的講述渾身寒毛直立腦子有些渾怔的無邪一下子被胖子的話給砸醒,腦子能轉了,同樣望向了伍,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了。

“以上是來自我作為把吳家少爺找回去後和二爺的短暫談話,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也無從得知。”

伍聳了聳肩,慢悠悠的話簡直能氣死個人。

至少無邪和胖子是聽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耐下心來。

心裏清楚的知道他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畢竟用這種隨便就能戳穿的謊話那簡直就是蠢到家了。

但無邪還是決定回去後要問問二叔才能確定,他覺得二叔不可能會把自家情況這麼仔細的告訴別人,是個人都不會這麼做的吧!誰能那麼缺心眼全盤托出啊!

而且誰會在撿到人送回去後把人是怎麼丟的問的一清二楚的啊。

無邪打心底裏覺得這些是二叔在信口胡謅,但隻是在心裏嘀咕,看伍也不像是要說的樣子直覺問了也沒什麼意義。

“那便講講你能確定的,比如——撿到小孩~的時候和後麵的事。”

無邪從剛剛開始就時不時瞄一眼他們的方向,哥一直蔫噠噠的靠著黑瞎子,完全沒有插嘴的打算,明明就是話題的中心但無所謂的樣子就像是現在根本沒有提到他的樣子。

除了在伍說到並不存在的“足以裝下不管是一整個還是拆解過的三歲小孩的容器”的時候翻了個白眼表明了他的確聽得到。

剛剛被胖子吸引了注意力,聽到黑眼鏡的聲音無邪再次回過頭,才發現黑眼鏡的姿勢已經變了,掐著無情臉的手改搭在無情肩膀上,扶著他雖然不可能會發生但還是像是怕他這麼趴在自己身上會摔了,指尖還不忘勾著毯子一角裹住無情整個人。

另一隻手撐著下巴,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曲著,身體微微前傾,掛在胸前的吊墜晃了晃,閃著金屬光澤,火堆照在他臉上的光明明滅滅的閃著,墨鏡擋住了半張臉,上麵倒映出的暖色火光有些晃人眼,臉上神經質的笑明明沒有什麼變化,卻莫名的多了幾分陰沉。

堆了滿天的大團大團看著極其逼近頭頂的黑雲,在陰沉沉的背景襯托下,火堆的暖黃色光打在他身上反而添了些極具壓迫感的緊張氛圍,望向伍的目光帶著即使被墨鏡遮擋也掩不住的攻擊性。

無邪有點兒被唬到了,揪緊了眼神發散像是根本沒聽他們說話的小哥的衣袖,也猛然想到剛剛伍提起了一個重要的地點。

“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長白山?”

伍聽到黑眼鏡和無邪的問題,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像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的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就繼續說話了,至於他心裏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