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人不悲不喜，豈不是佛子無情，既然要修到無情，又怎麼會覺得三界苦難，要大悲救世人，更要勸人去那極樂世界？在這紅塵俗世中，有悲有喜才算是有血有肉的活著。”
智光聽她這麼一問，啞然失笑：“原來如此。這問題答案很簡單，你待在寺廟的這些時日，你覺得這些有血有肉的師父、師兄們，都是無情之人嗎？”
玉書果斷搖頭。
“菩薩，菩提薩陀，是覺悟的有情眾生。佛教我們的，不是你所以為的不悲不喜的無情物，而是教我們覺悟。”
“覺悟？覺悟什麼？你覺悟了嗎?”玉書一連追問。
“覺悟欲望是束縛。悲喜皆是因為有欲望，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五蘊熾盛，求不得，這八苦的欲望，使我們輪轉六道，不得休息。”
智光從懷中掏出寶瓶，遞到玉書麵前：“這是清地師父讓我轉交給你的。”
玉書接過寶瓶，訝異道：“這不是剛才我摔壞的那個？！”
“你，”智光頓住，心裏一番思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每做一件功德，瓶裏便會積一些水，水滿後，你體內魔氣就會消散，到時，你應該會體會到你問題的答案。”
玉書想起剛才虛弱之時，幻境中的喃喃自語，心跳開始加速，一時間不知如何麵對：“你，你都知道了。”
“嗯。”智光淡然道。
“那你是準備要除了我，才給我這瓶子？”玉書手足無措，不曉得這瓶子該放，還是該收。
智光兩根指頭一彎，輕輕敲了敲玉書的腦門心：“想啥呢？我幹嘛要除了你。”
玉書摸摸額頭，有些不可思議：“不是要除掉我魔氣嗎？魔氣都沒了，我不就死了。”
“傻瓜，你又不是內魔所化，隻不過是變成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智光看著玉書又悲又喜的樣子，一絲酸澀湧了上來，到底是何因緣，變成了如今這番局麵。
玉書摩挲著手裏的寶瓶，思緒紛雜：是要渡我嗎？前世我到底是因何化魔？
玉書抬頭看了看天，她不知道天上的魔君是否也在注視著她。當初她在殿前見到魔君時，兩人卻如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難道魔君也會失憶？顯然不可能。所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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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自在天上，魔君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曼珠沙華的魔力，聲音充滿誘惑：“太慢了，還得加把火。”
“是。”魔君身旁的妖豔紅衣女子領了命令，消失在欲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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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涼如水，資州縣城一間民房裏，一白發蒼蒼的老頭兒，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留下一封書信，輕輕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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