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想起太湖寺的山神：“我聽說，每一座山都有山神，何不問問此處山神？”
智光眼前一亮，隨後又黯淡下來：“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不過這山神本是有福德之鬼，來去無影無蹤，又不是我們想見他就能出來的，他若不願意，任我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玉書嘟嘟嘴：“不過一隻鬼而已，下三途之流，還能端著不成？”
“不能這麼說。”智光皺眉，“鬼神脾氣多變，小心被他聽著了。”
“正好，他不就出來了。”玉書聳聳肩。
小玄子鼻子仔細地嗅著麵前地上的每寸土地，它也提醒大家道：“你們還記得我們去的那幾家人家，失蹤者所寫的信封和他們最後所碰觸的一些物件上，都有魚腥味嗎？”
眾人點頭，小玄子繼續道：“這股味這裏也有，還很濃。”
智光想嗅嗅空氣，小玄子立馬叫他停住：“這山絕生人，但我是神識所化，不受瘴氣影響才能嗅嗅，你們還是待在水結界裏麵，以免吸入瘴氣。”
“小玄子，沒想到你除了能當坐騎外，還真有其他用處。”玉書蹲下摸了摸小玄子的腦袋。
這招誇讚加撫摸，小玄子太受用了，讓它有些洋洋得意：“那是自然，貓狗的鼻子本來就很靈，何況我還是一隻七百神識的大妖。”
“那我們就跟著你混了，你給我們帶路吧。”玉書笑眯眯地看著它。
“小玄子，”宗慧也調侃起它來，“你說你這七百神識，平時打架嗎？”
小玄子此刻身形變化出各種品種的貓狗，一時之間，宗慧眼都花了。
“嘿嘿，你猜你現在在和哪個神識說話？”小玄子有些驕傲。
“你這小把戲，隻能哄一哄宗慧。”玉書輕拍它腦袋，“這不都是你嗎？都叫小玄子。”
智光聽到玉書這樣回答，心中有所悟，他也蹲下撫著小玄子的背：“沒錯，都是小玄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小玄子就是小玄子。”
小玄子心中一陣感慨，輕聲問道：“那我功德圓滿以後，我的700神識就會各自投胎轉世，屆時，我還是我嗎？”
“那當然。”玉書嘴角上揚，給了小玄子一個堅定的微笑。
小玄子看向智光和宗慧，兩人也回給小玄子一個肯定的點頭。
“這感覺還怪好的咧。”小玄子眼中蓄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
智光看著滿麵笑意的玉書，心中某處徹底釋懷：是啊，不管怎麼變幻容貌，總有那個常變的不變在推動著我們前行，我還管什麼前世今生，魔女也好，債主也罷，玉書就是玉書，智光就是智光。
玉書一抬眼，對上智光釋然的眼神，她雖然有些不解智光為何如此看著她，但她心中的那處柔軟被眼前的人所觸動，魔也罷，佛也罷，她並不會去左右智光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唉，這麼溫馨的場麵，實屬難得，實在不忍心打攪各位。”
眾人眼前的瘴氣隨著來人的腳步，自動分成兩邊，一杵著魚形拐杖的白發男人出現在眾人麵前，男人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杵著魚形拐杖的黑發女子，兩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慈祥地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