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飛被嚇了一跳，差點滑跪在地。
段天峰把人提溜了起來，小心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你從外麵搞來了物資？”
這句話裏滿是威脅，向飛垂著頭不敢應答。
見人默不作聲，段天峰沒給好顏色。
他一手拽著向飛的下巴，生硬地往上一掰。
葉俊瑞本想上前幫忙，可發覺邊上還有幾個盯梢的馬仔，便沒敢輕舉妄動。
“我問你話呢，你是啞巴了嗎？”
“沒有。”向飛支支吾吾道。
“那些東西不是我的，是這位小夥的。”
段天峰注意到身後的葉俊瑞，他衝人吹了吹口哨，挑釁意味拉滿。
盡管兩人個頭差不多高，但段天峰這邊人多勢眾，加上有各種管製刀具傍身，說話的嗓門都要高上幾個分貝。
葉俊瑞勢單力薄，完全不敢有任何造次的想法。
“有不少好東西呢，老大。”
後麵竄出來一個小鬼，把葉俊瑞的購物車一把搶去推到段天峰麵前邀功。
“你幹得不錯，但我不喜歡太過張揚的人。”
小鬼本以為能得到賞識和讚許，沒想到隻是換來一句嬉諷。
段天峰看了看購物車裏的東西，沒幾件令自己滿意的。
“剛才那味道就是這鯡魚罐頭？”
段天峰拉開蓋，作嘔地把食物扔到一邊。
“狗都不吃的玩意，你們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你不要的話，就把罐頭還我。”
葉俊瑞剛想上前，段天峰的刀子立馬抵在了胸口。
向飛跑出來充當和事老，及時勸住兩人。
“峰哥，這小夥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多擔待點。”
“不懂規矩可以學，我又不收學費。”
段天峰不屑地咧咧嘴，故意在葉俊瑞麵前擦拭著那把瑞士軍刀。
向飛連連點頭賠不是道：“不勞煩峰哥了，我這邊會好生照顧好的。”
“東西我收下了，待會兒去一樓開個會，這裏的物資要用完了，我們必須想想辦法，幹耗著不是出路。”
“好的好的，一切聽峰哥吩咐。”
段天峰心滿意足地下了樓，小弟們一擁而上，把購物車裏的東西清理一空。
葉俊瑞眼瞅著費盡心思淘來的東西被人截了胡，不禁攥緊了拳頭。
向飛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用兩隻手挨個把拳頭掰開。
“這就是最原始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先不要當出頭鳥。”
葉俊瑞不服氣道：“給我等著，我會讓他好看的。”
兩人沒有第一時間下樓，葉俊瑞折返回雜物室翻找，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物資。
幸運的是還有一包方便麵。
“花旗參燉烏雞？算了，好過沒有。”
雖說起不了什麼作用，但也算是僅有的一點好消息。
精神病院裏人頭湧動，葉俊瑞開始沒發覺這棟樓裏原來藏了那麼多人。
粗略數了數，大概有三十來號。
段天峰和他的小弟有七八個，還沒到絕對多數，但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欺負下落單的人易如反掌。
大部分人毫無精氣神，似乎已經喪失了對活下去的希望。
段天峰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靜。
“聽好了，剩下的物資隻夠我們維持兩天，兩天後我們就隻能敲牆磚吃布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