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知縣書房裏。
熊都頭站著向周知縣稟報抄家的情況,最後道:“東西太多,還沒來得及造冊。”
李辰和成誌好坐在一旁喝茶,見時機到了,便開口了。
成誌好先是歎息修護城河和兵工廠花了三十萬兩,尤其那些機器,隻有華夏能製造,又貴又難搞,他們現在可是傾家蕩產,日子難過啊。
這明裏暗裏就是想要補償,周知縣聽了很尷尬。
他上哪弄銀子去?
熊都頭趕緊給周知縣出主意:“大人,得把四位爺留住,要讓他們安心,就得先解決住房問題!”
周知縣還沒反應過來,熊都頭又悄悄說:“反正跟侯家已經結了死仇,他們東街的大宅子還不錯,值幾萬兩銀子,不如送給李舉人和成爺他們當補償!”
周知縣聽了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同意。
“幾位兄弟在他鄉不容易,長期住衙門也不方便。熊都頭,侯令忠那家夥勾結賊軍想造反,家產都抄了,就把那宅子賞給有功之士吧,你去把地契房契都拿過來!”
成誌好站起來假惺惺地說:“大人,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也沒做啥。”
他摸摸鼻子,又說:“大人,那宅子太大了,我們住進去還得買家具啥的,也沒那麼多錢啊,還不如就住縣衙,東西都是現成的呢!”
周知縣一拍大腿道:“看我這事做的,熊都頭,就說侯令忠私逃時把府上的東西都搬走了,冊子上就這麼寫吧!”
李辰捂嘴笑了起來。
這周知縣有時還是很開通的。
他也站了起來笑道:“大人,我們也隻是從華夏那邊過來時住住,也沒必要改地契和房契了!”
周知縣慚愧道:“賢弟,這個是必須的,你們為了真方幾百萬百姓,傾其所有,差點連都搭上了,我卻連你們的生活都沒照顧好,羞愧啊!”
侯府很大,有前後東西多個大院子,房屋一百多間,亭台樓閣榭宇軒堂成片,走進去如在迷宮。
李辰他們請人打掃好衛生,便搬了進去,一人占了一個小庭院。
那林梅梅也跟著搬到了李辰的小庭院,李辰也是無可奈何。
“這才是豪門生活啊!”
成誌好躺在庭院的藤椅中,第一次感歎還是這邊生活壓力小,一座超級豪宅就這麼到手了。
可空蕩蕩的大宅子裏靜得可怕,他帶著周知縣給他們派的雜役,去另外的庭院中找李辰他們。
但肖兵和吳文早出門忙去了,李辰被周知縣請過去商議政務去了。
整個大宅子隻有他和幾個雜役。
周知縣替他們找了六個人,一個廚師,一個掃地的老頭,四個雜役隨身聽使呼,還兼作保鏢。
“這大宅子太靜,得添丁增加人氣!”成誌好對雜役道。
“成爺正值壯年,可以娶妻納妾,這院子裏就熱鬧了!”雜役出主意道。
這個社會相親遵循的是媒勺之言,相親不見麵,全靠媒人一張嘴,風險很大。
萬一娶回來掀頭巾一看是歪瓜裂棗,後悔藥都沒地方買去。
成誌好閑得無聊,有些想來場自由戀愛,解決孤寂的困擾。
但他又不識識什麼女子,找誰去呢?
思又想去,終於想到一人,他對雜役道:“走,咱到君又來酒樓去!”
……
此時此刻,神溪縣晉州兵營內氣氛異常緊張凝重。
侯仁傑剛剛聽完細作送來的情報,不禁瞠目結舌。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辰他們竟然拿出巨額資金,在真方縣城修建起了一道寬闊的護城河?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建立起一座神秘莫測的大型生產作坊!
然而,至於那座大作坊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卻無人知曉。
那裏的大門緊閉,四周有專人站崗放哨,嚴禁任何無關人員靠近。
整座大作坊被高聳堅固的圍牆嚴密地包圍著,密不透風,人們隻能偶爾聽到從裏麵傳出嘈雜怪異的聲響。
在夜晚,能看到令人炫目的光芒從中照射而出。
神秘的東西最令人害怕,侯仁傑的內心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這時,又有細作來報。
“守備大人,那個叫李辰的,帶人馬占據了縣城二老爺的府邸!”
侯老二現在丟了縣丞之職,便幹脆在軍中幫他大哥處理雜務文書之類的事情。
現在正在一旁抄賬目呢,一聽李辰抄了他的家,氣得把桌下的硯台摔在地上。
“豎子欺人太甚了,我恨不剝其皮、食其肉! ”侯老二眥目怒吼起來。
侯仁傑見他二弟暴跳如雷,正想勸他稍安勿躁,猛然想起李辰賊子拿出十萬兩銀子修護城河,肯定就是拿他的軍餉在霍霍。
呯!
他猛拔劍把案桌砍成兩邊,怒吼道:“賊子,等著,本將軍要你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