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還是誌剛和天涯剛畢業合租的兩室一廳,結婚倉促,隻是簡單布置了一下,顯得有些簡陋。正是鬧洞房的節骨眼,一幫哥們姐們幸災樂禍半天就等這個,抱著不新鮮不刺激對不起觀眾的態度,誌剛先是撐在小曼上頭做了100個俯臥撐,做一個親一個,最後他大汗淋漓眼冒金星。
"新郎新娘進被窩,扔出18樣東東,他們進行正常的生理活動,咱們各自回家困覺!"老鬼的鬼主意。
"你丫夠缺德!"誌剛和小曼一起罵。
"1"
"2"
……
"18"
終於小曼的文胸和誌剛的內褲一起從被窩裏飛出來,氣氛火暴到高潮,眾人狂笑不止,有人樂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天涯跟著嘿嘿樂了半天突然不見了文靜,到陽台找了一圈兒也沒有,推開自己房門一看,她大模大樣地坐在地上,靠著床灌了快小半瓶白酒,身上居然穿著小曼剛脫下來的婚紗,胳膊上露出雪白的肌膚。文靜屬於標準美女,腰細腿長,身材勻稱,喝多了酒眼神不由得嬌媚起來。天涯見狀一時頭像蒸麵饅頭似的發酵。
"躲我房間喝紅星小二?你發神經呀!"
"今兒這酒怎麼跟喝水一樣!怎麼喝它都不醉!"
"被你們班那幫人刺激了?這麼脆弱呀!你沒見誌剛的表情?還沒進洞房他就把腸子都悔青了!那兩口子這會兒臉上在笑,心裏在哭呢!"
"你以為我穿穿婚紗就想嫁呀?我就是從時裝的角度喜歡婚紗,跟嫁不嫁一點關係都沒有……"嘴裏含糊的像塞了塊糖。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又自言自語:"我有個姑婆,一輩子沒結婚,靠給別人帶小孩過活,死的時候隻有隻貓陪著她……"
剛鬧完洞房的人都湊過來,越聚越多,大家聽得一頭霧水。
"我姑婆下葬後,從她的一件老棉襖裏翻出一存折,有三千多塊,她攢了一輩子的錢。"繼續沒頭沒腦地念叨。
"哈哈哈哈,蔣天涯,我逗你玩兒呢!你以為我怕變成老姑婆呀?我告訴你,我這個'婦女'要是變成老姑婆,天下的'勞男'不會答應的!"徹頭徹尾的酒後撒瘋。
天涯送完文靜回家,幽靈似的往那一站,誌剛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文靜逼婚?"
"喝醉了,也可能是故意喝醉,總之,我捕捉到了強烈的想結婚的信號。"
"好像每回女的一流露結婚的意思,你就會閃!你能和文靜在一起差不多一年,就因為她從沒提過結婚吧?"
"你說你們家和小曼家在婚禮上差點沒打起來,她怎麼還惦記結婚呢?腦子進水啊!sorry,我不該往哥們兒你的傷口上撒鹽!小曼沒跟你鬧吧?"
誌剛沒話了。小曼滿心期待的浪漫婚禮瞬間變成城鄉戰場,人仰馬翻,不鬧才怪,不過最難受的不是她。
"我個人認為,從今兒起,哥們兒你將會過上水深火熱的幸福生活。我得閃了,外邊待兩天,讓文靜冷靜一下先。"蔣天涯以他一貫麵對女人的方式逃走了,哪怕對方冒出一丁點兒結婚的小苗頭。
文靜第二天醒來看見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著婚紗裹著被子,昨夜的酒讓她頭痛欲裂,打天涯電話沒人接。又打給小曼,小曼一接電話氣得直嚷嚷:"蔣天涯這會兒肯定還挺屍呢!你等等啊。"推開房門竟然沒人。
"什麼?文靜逼婚?不可能!他蔣天涯就這麼……不哼不唧地拍屁股走人兒啦?文靜跟他在一起時才25,現在她26了,他想走人,賠上青春打折費先!"小曼又跟誌剛嚷嚷。
文靜電話裏聽見小曼氣急敗壞地替自己叫冤,心裏一陣發涼。緊跟著姨媽的一個電話徹底把她扔到穀底。
"是老毛病了,腎衰,這回一進來就下了病危,醫生說就這兩天的事兒啦……還有,你媽她想見見你男朋友,帶他一塊兒來讓你媽看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