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出來的時候，他的一顆心，也跟著變得緊張。
薑茶接下來的回答，便會印證她對他的情意，到底如何。
薑茶嘟囔著：“當然是真的，全都是真的，你不能不相信我。”
感受到薑茶輕輕的捶著他的胸口，樓夜涼知道她是不滿他的不信任。
他繼續問道：“還有你在青國的小將軍呢？”
看著她眼眸微閉，打了一個哈欠，他聲音嚴肅的追問：
“你對他又是什麼心意？”
人在酒醉之後，意識不清醒時？便會說出來心底的真話。
今夜是個難得的時機。
他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
薑茶突然的流淚，讓樓夜涼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他的腦海中如同過山車一般，腦補了無數個版本。
是不是她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
那個男人就這麼值得薑茶眷戀？即便是嫁過來了也忘不掉！
方才對他說的話又算什麼？
薑茶仰起小臉，看著樓夜涼臉上的神色，從茫然到恍然大悟，而後又變得陰沉。
她抽抽搭搭的說道：“既然說過要娶我，又為什麼會傷害我？”
“我不會對任何人心動，可我想過給他一個機會，就像當初，我的阿棄。”
“我的阿棄一定很恨我……”
說完之後，她便斂上眸子，重新埋進樓夜涼懷裏。
樓夜涼聽到薑茶說的話，久久的沒有回神。
她剛才說，她想過給阿棄一個機會？
阿棄，便是他的乳名。
在愛上薑茶的時候，他親口告訴她的。
隻是在那時的薑茶眼中，他隻是行走江湖的一介莽夫。
想到這裏，樓夜涼又低頭，還想要繼續問下去。
“薑茶，薑茶。”
他輕輕的晃了晃她的身子。
但並沒有得到薑茶的回應。
她已經睡著了，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呼吸綿長均勻，已經沉沉睡去。
樓夜涼無奈，隻得小心的幫薑茶掖好了被角。
然後在薑茶身旁躺下。
借著變得微弱的燭火，他看著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的卷曲著。
即便是最天賦異稟的畫師，也畫不出來她的容貌。
看著薑茶，樓夜涼內心思緒翻湧。
幾年前，他為她所救。
雖是舉手之勞，對那時的他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
那時候，誰也想不到，餘生還會相見。
也想不到，再次相見，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樓夜涼輕輕的歎息一聲。
如果不是薑茶，或許就算後來他活下來了，也不會超越有太後扶持的樓知我，成為新帝。
“茶茶。”
他隻是喚了一句“茶茶”，便突然感覺耳根有些發燙。
這麼親昵的稱呼，他從未喊過任何人。
想到這裏，樓夜涼又幫她掖了一下被角。
內心好像有什麼不知名的情緒，正在悄然變化著……
夜逐漸變得深了，終於，紅燭燃盡，室內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月光從窗子照進來，在地上灑下一層淺淺的白霜。
大抵是夜色的掩飾，樓夜涼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