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他心中也為薑茶不平起來。
薑茶輕輕擦了一把眼淚,還是推開了薑晚景。
她低下腦袋,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憂鬱的氣息。
“哥,謝謝你剛剛借給我一個肩膀,但是這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吧。”
薑晚景被她的態度惹的有些生氣了。
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那麼雷厲風行的薑茶,今天怎麼這麼畏手畏腳。
就是一個稱呼的問題,她怎麼就是不肯點頭呢。
薑茶卻一言不發,摘下來了手上的護腕。
護腕落下,原本猙獰的傷口,陡然出現在了薑晚景的眼前。
不加任何掩飾。
即便那道傷口看上去已經過去了許久,還是讓薑晚景倒吸一口冷氣。
他顫抖著手指,雙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她的左手,卻始終沒有下去。
他的心中無比清楚,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有他一份。
“我知道你或許會對我有什麼想法,我可以直接給你,但是不要撕破這一層關係,好嗎?”
她看著薑晚景,一雙大眼睛裏麵再度蒙上了水汽。
這樣的示弱,對薑晚景很是受用。
他從她右手裏拿過護腕,重新小心的幫她戴上。
“薑茶,對不起,是我剛才唐突了,我不該這樣的。”
薑茶卻沉默著轉身。
“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也不想打破現在好不容易平和一些的這一切,是我說對不起才對。”
在她轉過身來的時候,眼中隻剩下了冰冷。
與此同時,門外的徐必桓,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裏站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才把這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聽下來的。
原來在薑茶眼中,他並不是她最信任的人。
看來,還是因為那一層關係……
他的爸爸是為了薑過耀而死,可他從小和薑茶一起長大。
在他心中,對薑茶早就有了超乎尋常的感情。
可是沒有想到,她,始終都沒有接受他。
薑晚景對薑茶的態度那般惡劣,可薑茶還向他傾訴這裏的種種不公。
其實在這冷冰冰的薑家別墅,最懂得她的,從來是他徐必桓才對。
他再也聽不下去了,手中的文件袋,都讓他捏的變了形狀。
徐必桓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麵走去。
而剛才薑茶的話,還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腦海裏麵循環播放。
“我忍耐了這麼久了,哥,你見過我手腕上的傷疤嗎?你知道我每天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她手腕上,還有背上那些傷口,是他親自處理包紮的。
當初她自殺連筋都劃傷時,徐必桓就知道她所承受的壓力,比他想象的更多,更嚴重。
現在的薑茶,笑容很少有真心的。
她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隻為了任務,去命令,去執行。
“哥,父親從來不讓我叫他爸爸,他曾經不知道對我說了多少次,我是薑家的一條走狗。”
這些他也懂。
他幼時見過許多次,薑茶每次一不小心喊了“爸爸”,等著她的都是重重的一巴掌。
薑茶也曾經把這個地方,當做她的新家。